,也请母后莫要再多生疑虑!”
庭院深深,自孟无虞死后,虞娘便这样每日在宫中闲做。她自知如今大局已定,自己惹了落影没什么好处,便也不声不响地熬着日子,只盼儿子能替自己长点出息。
直到这日,她收到儿子的家书,激动地展开来:“母亲,皇上传儿进京,不知是福是祸。儿有Jing兵数万,不知粱都如何,能否成事。”
虞娘眼波微动,看看孤寂清冷的四周,写起了回信:“皇上信你,可以出兵。”
身边打扫的太监明月瞥了一眼信,垂了眸继续打扫。
是夜,落影正按着太阳xue,想着各种对策,听闻下人来报:“太后,陌公子拆人送了这个来。”
落影微微一笑,接过下人手中的食盒,打开来看,一个娇小玲珑的琉璃盏中,一抹淡翠色的果汁,其中含了百合,红枣,以及各种希奇水果。盏下压着一封信笺。短短几个字:“陌府有Jing兵。”但看了这几个字,落影立即舒展开眉头。
陌萧为人谨慎,若是他说有Jing兵,那必不止府中寥寥数人。
她品了一口酸甜沁人的汁水,看向前方。
明月低眉徐徐走进,落影见他有些张皇的模样,随即谴退了下人。
明月是她安插在虞娘身边的眼线。虽然念及其孤苦无依,她无意伤了虞娘,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总是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太后,虞妃娘娘与恒王书信……”明月如此云云,将虞娘神态动作事无巨细告与落影。
落影颔首,眼底却是几番落寞。
虽然她因孟无虞,一直不喜虞娘,可如今她对孟无虞感情已逝,再看待虞娘时,便不觉那么可憎了。
只是……如今听了明月的话,她又变了主意。
只盼虞娘莫要一错再错吧。
十日后,碧落身穿暗甲进宫,与之同来的大军埋伏在城外。
林袁兄弟带了家兵,埋伏在不远处。
进了殿,碧落俯首而拜:“臣弟拜见皇上!”
宁归一脸欣慰地扶起他,细细端详:“皇弟,你瘦了,多时不见,朕甚是想念。”说着,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的皇弟,果真还是来了,看来他还是坦荡的,并未像母后说的那般。
兄弟二人相携着坐定了,开始话家常。
这一边,落影得了消息,称碧落果真带兵而来,心下一沉,起了身。
见了落影这位不速之客,宁归先是脸一沉,“母后,您怎么来了?”
落影不语,只死死盯着碧落。
他长大了,模样果真和孟无虞年轻时别无二致,就连眼神,也是如他父亲般睿智凌厉,饶有气势。
“儿臣参见母后,”碧落行了大礼,又坐回宁归身前。
“恒王殿下,”落影幽幽地开了口,“如今天下太平,当是民之幸事。不知恒王所辖之地如何?”
宁归不知落影问此话是何意,只凝神注视着碧落。
碧落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蒙皇兄与母后照拂,鄙处亦然。”
“既是如此,当盼这盛事能长久。”落影说罢,拂袖而去。
碧落挑挑眉,目露一股Jing光,而后,把手伸向身边的宁归,兄弟俩的手挽在一起。“皇兄,母后还是如此冰冷?”
宁归点点头,看着对面的弟弟,有些惭愧,在他看来,他的母后不但冰冷,而且还对弟弟很是怀疑。
是夜,宁归留碧落在自己寝卧中,同床共枕。不为其他,只为,忌惮母亲对碧落下手。
然而熟睡的他不知,碧落早已星夜出宫,整装待发。
落影无奈之下,派莫筱偷了宁归的印玺,调兵遣将,只等交战。
碧落立在一匹汗血马之上,俨然多年以前的孟无虞。他见宁归对自己深信不疑,即便自己在屋中燃了令其昏睡不醒的迷药,对方都未怀疑,便更为笃定,自己出师必胜。
他从未曾将怀疑他的落影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介妇人。
可他不知,落影,可不是他母亲那种柔弱妇人。
她是林落影。
一声哨响,碧落大军趁夜色突袭,本以为会畅通无阻,不想,数万埋伏于城中的粱军应声而起,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当两军鏖战,一片混乱之时,宫内……宮人也都乱作一团,除了一个人……
虞娘扮作宫女,潜入宁归房中。
确定床上之人是宁归之后,她掏出胸中匕首,朝宁归狠狠刺去……殷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睡袍。
虽然碧落带了数万Jing兵,有备而来,虽然当朝皇上此时正昏昏欲睡,以至于身中数剑,至死不知,而碧落终是没想到,粱都居然也是做了充分准备,对其攻击应对自如。
最后,碧落兵马终因粱军暗箭难防,全军覆没。
碧落身负重伤,单膝跪地,一只手以剑倚了地,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城楼之上,弓箭手做好准备,想要将他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