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
“嗯。”
钟欣城恍然回神,他应了一声,任由严疏从侧边握住鼠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如果严疏的手心不要那么热就好了,钟欣城想。
18 靠靠肩,握握手,孔雀开屏跟我走
按常理,两个男人握手怎会出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气氛呢?
钟欣城百思不得其解,偏偏罪魁祸首自然又正经,严肃是悬在钟欣城头上的一把刀,时刻让他收回妄图出墙的思绪触角。
“欣城一会儿有课吗?”严疏交代完报表的事,站在旁边问道。
“没有。”钟欣城摇了摇头。
他的手机不适时的在震,接连响了好几次,严疏识趣地别过眼,让钟欣城有机会回个微信。
“我不行了,我得找外援。”
“蓝月亮的作业太泥马难了,每一个字都是我头发的呻yin!”
大安话里的火药味顺着网络信号攀爬过来,刺激地要把办公室给点了。钟欣城抬眼瞄了下站在一边喝水的严疏,忽然就想起当时部门聚餐时梁婷婷说的话。
严疏,应该是上过这个课的。
那……
“看什么?也想喝?”严疏转过头来,完美抓到努力掩饰偷窥的小朋友,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杯子道。
不想不想,您老细细品吧。
“师兄等下有课吗?”钟欣城摇头,轻声询问。
“当然,欣城是……有什么要找我帮忙的吗?”严疏把杯子放下,倚靠在桌子边角。他探究地眯起眼,根据钟欣城似有似无的态度猜测着说道。
气氛凝滞一瞬,钟欣城握着鼠标的手一紧,他以为严疏会配合他先来几个九曲十八弯的客套,再等他做好准备以后慢慢说出请求。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开局即王炸。
“恩,是蓝岳亮的实践报告……不太会写。”
钟欣城的眼神乱飘,游过桌面又到脚尖,喝高了似的四处闲逛,最后才落到严疏身上。
“那作为报酬,欣城陪我去做展示吧。”
严疏突然俯身下来,右手搭着钟欣城的肩膀,指尖无意扫过小朋友的后颈,四目相对时倒出彼此的影子。钟欣城的表情一片空白,似乎对急剧拉近的距离感到无所适从。
阳光太炽烈,灼烧着本平淡如水的视线。
“你在,我就不紧张了。”严疏笑着说。
跌跌撞撞一路穿过校园走到实践楼,绕过扶手旋梯到达三楼0302教室,在人满为患的阶梯报告厅坐下,抱着严疏的衣服和书包,钟欣城才在喧闹的教室中找回自己的理智。
只不过严疏这人死不要脸地枕着小朋友的肩膀看手机文档,美名其曰:我紧张。
你紧张你枕着我干嘛?有胆出去跑两圈再回来。
“欣城,你好瘦。”严疏的声音闷闷的,他看着手机里长达三十多页的ppt,说道:“枕着不舒服。”
钟欣城在严疏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翻了个白眼,揪着书包的手狠狠捏起来,骨节发白。
“你靠过来点,硌。”严疏的语气像是指挥一群小鸡小鸭,慈祥地看着浑身黄毛的小团子们屁颠屁颠奔跑过来,再用同样和煦的目光睨着钟欣城。
“师兄是困了吗?”钟欣城小声问道。
大型报告厅能容纳二百人,木质阶梯座椅使得学生不管坐在哪个位置都很容易被周围的人看到。严疏这节课是全体结课展示,人又出奇的多。
旁边或暧昧或探究的视线落在钟欣城和严疏身上,大三老狗脸皮厚,新来的小朋友却被烧的浑身发烫。
“不困。”严疏回的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紧张会传染。”
钟欣城没听懂严疏的话,只捕捉到了藏在话语里的狡黠。
“我这是在近距离传染给你。”
钟欣城:……
心狠冷情的小朋友板起脸来,最终没舍得把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狗头推下山崖。
没关系,妖人自有天来收。
“开玩笑的。”严疏直起身子来,他掐了下钟欣城的脸,吩咐道:“欣城,把我包里的平板拿给我。”
阶梯教室的温度偏高,穿衬衫刚刚好,只不过严疏多带了件薄外套,此时正和包一起放在钟欣城腿上。
钟欣城听话地给严疏拿平板,台前三个打分老师刚刚坐下,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或许是要开始了,连严疏都不得不做最后准备。
平心而论,严疏很帅。收起欠揍的、逗弄人的表情,那副Jing致面容更有学术Jing英校园男神的轮廓,以至于钟欣城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们坐在阳光普照处,青年的意气熠熠生辉。
严疏最后检查一遍ppt,理顺演讲思路和最终稿,电子笔在屏幕上划着。低垂眉眼时认真而明睿,唇角的笑容在投入注意力后隐没,无端多了些冷淡的痕迹。
钟欣城百无聊赖地坐在严疏身边,青年倾斜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