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场入场时间是在八月初九。
初八的这天,一群人聚在贺云旗家里吃了顿午饭, 又聊了一会儿跟考试无关的事情,才约定好明早一同去贡院,然后各回各家,准备早早休息, 养足了Jing神, 才好应对之后的考试。
回到自己家,余温良打了声招呼, 就径直回了房间。
余舟跟锦川则带着晨晨在院子里玩,这个时候恰好是桃子成熟的时候,粉色的桃子坠了满树。
晨晨承了余舟的喜好,也喜欢吃桃子, 只是顾忌他年纪小, 肠胃弱, 余舟跟锦川都不敢让他吃多了,四分之一个桃子, 就是两人给晨晨定下的每日标准。
今天上午没时间吃,这会儿晨晨看到桃子就想起来了, 扯着余舟的袖子喊,“父亲,桃几!”
余舟哭笑不得,选了个已经熟透了的桃子,把晨晨抱到跟桃子差不多的高度,然后指着桃子询问,“吃这个?”
“嗯!”晨晨重重地点了下小脑袋。
余舟摘下桃子,就着井边桶里的水洗净,又用小刀把皮削了,才分了四分之一个给晨晨,让晨晨自己拿着啃。
剩下的他也切成了瓣,刚要顺手送进嘴里,就被锦川阻止,“夫君今日也不可以吃。”
余舟顿了一下,不解问:“为何?”
“桃子对肠胃不好。”
余舟无奈,“桃子多吃才会多肠胃不好。”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依言把剩下的几瓣放回了盘子中。
两人正说着话,东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余温良从门后伸了个脑袋出来,指着院子中间,被锦川种了菜的小花圃问:“小舟哥,想给菜浇水,可以吗?”
余舟跟锦川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忍住笑,严肃地点头,“可以。”
余温良轻轻吐了口气,像是怕余舟突然反悔一样,飞快跑到井边,提了桶水,一棵一棵地给锦川种的那些蔬菜浇水。
晨晨看到后,拿着那瓣桃子,一边啃一边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凑热闹。
看余温良浇到葱的时候,还特别高兴地说:“葱葱!”
余温良似被晨晨的情绪感染,原本僵直的背脊放松了不少,就连浇水的动作都自然了许多,笑着应道:“对,这是葱葱。”
等浇到下一样的时候,又柔声告诉晨晨那是什么,晨晨一次没学会的,他也耐着性子,不厌其烦地教。
余舟坐在门口看了会儿,就收回目光对锦川道:“我们晨晨真的是个小宝贝。”
“温良年纪小,会紧张是正常,”锦川笑着说,“等水浇完了,还是让他带着晨晨吧。”
两人以为余温良这紧张的样子已经是极限了,结果他们大人才刚吃完饭,余温良还在追着晨晨喂饭,余舟家的门又被敲响了。
林岳去开了门,很快就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地附到余舟耳边说:“陶公子在外面,想请您出去说话。”
余舟对陶姜这举动有些不太理解,但也不疑有他,起身对锦川道:“我出去一趟。”
他才走到门口,就看到陶姜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巷子里不断来回踱步。
余舟想到了什么,又觉得难以置信,缓缓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紧张!”陶姜哭丧着脸说。
“你紧张为什么要在巷子里踱步,”余舟问,“进去院子里说话不行么?”
陶姜挠了挠头,“这不是怕影响到温良吗?”
“那你把我叫出来,就不怕影响到我吗?”余舟脱口问道。
陶姜反问:“你会被影响吗?”
余舟思索了一会儿,这次乡试对他来说,确实是能考中举人最好,不能考中的话,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的人生目标又不是为官一方,于是缓缓摇头,“不会。”
“这不就得了。”
余舟觉得再这么扯下去,估计要没完没了到半夜了,便道:“说吧,你到底紧张些什么,一向自诩文采卓绝的那个陶公子哪去了?”
陶姜垂眸,认真道:“一共要考九天,我紧张的事情太多,既害怕自己失误发挥不出正常水平,又害怕座位在不好的地方,甚至是挨着粪桶附近,亦或是天气突然转凉,在贡院里着凉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虽然都是正常考生都会担心的问题,但余舟还是忍不住蹙眉打断道:“说重点!”
陶姜果然闭嘴,转过头不看余舟,有些忸怩地说:“我跟阿苏的婚事就定在九月,我想要中举,好让他……”
他话未说完,眼角余光看到余舟努力憋笑的样子,便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余舟顿了一下,才道:“我问你,若是你这回没有中举人,难道岐公子要悔婚?”
“当然不是!”陶姜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陶姜要不哭道:“可我就是担心啊!”
余舟看他这样,又想起屋里被晨晨缓解了紧张情绪的余温良,开始严肃地思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