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也不看他,递了一个眼神给肖漾,两人在离众人有好几个空位距离的最后两个位置坐下,然后,兀自吃起来。
苏湘文抬着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之中,他就是不想看到苏南衣与肖漾同坐一起,才招呼苏南衣来身边的空位就坐,却不想,再次热脸贴了冷屁股,被苏南衣彻底无视。
苏湘文顿时狠狠挖了一眼肖漾,却又不好当众发作。
至于安夏儿,刚才她与苏南衣已经把话说开,自然也没必要再装出吃醋的模样,所以,她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而她的父母,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无论苏南衣怎么闹怎么作,他们都忍,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决不退婚。
而苏南衣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本就暗藏心思,自然不会出面去调和,所以他们也做起了睁眼瞎,对于苏南衣的轻狂与过分全当没看见。
唯有苏念,眉头紧锁,看着苏南衣与肖漾,旁若无人的吃的有滋有味,她咻的站起,说一声抱歉,便提前离席了。
“我看你的这位堂姐,是真的很关心你。”肖漾见苏念被自己气走了,不禁暗自吐舌,一边夹了一块法式红酒鹅肝放嘴里,一边低声同苏南衣说话。
苏南衣慢条斯理的吃着他面前的营养小米粥,“食不言,寝不语。”
肖漾不以为然,一边嚼着嘴里的鹅肝,一边赞叹不已,“这鹅肝不错,味道鲜嫩肥美,半点儿不腻。真好吃,你也来一块。“说着,便夹了一块放进苏南衣的碗里。
结果,下一秒,桌上众人所有的目光统统齐刷刷的投在了肖漾和那块鹅肝上。
“怎么了这是?”肖漾被吓了一跳,不是吧,他只是给苏南衣夹个菜而已,他们这一个个的盯过来,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吃,想跟苏南衣分享一下。
苏南衣微低着头,盯着碗里的那块鹅肝看了好久,那模样是想吃又不想吃,不想吃又想吃,总之很复杂。
“你,不喜欢吃鹅肝吗?那我自己吃吧。”肖漾察出异样,连忙又把那块鹅肝从苏南衣的碗里夹出来。
“谁说我不喜欢?”苏南衣却突然一把抓住肖漾的手,然后握着肖漾的手,将那块鹅肝送进他自己的嘴里,眉眼含笑道:“只要你夹的我都喜欢呀!”
一时间,两人呈现出一副十分暧昧又温馨的投喂画面。
肖漾顿时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苏南衣误会他的意思了,以为他给他夹菜是在演戏膈应在座众人,所以,他明明不想吃,却勉强自己来配合。
肖漾无语之极,他真的绝无此意。
不过既然已经无心插柳柳成荫,那他也不会再解释什么。
于是,他又选了两样清淡的菜,夹到苏南衣的碗里。
而桌上众人,在看到苏南衣将那块鹅肝吃进嘴里后,一个个瞳孔都微缩了一下,特别是苏家人,他们眼中的震惊与错愕,像是见了鬼。
但最终谁也没说什么。
苏南衣优雅的将肖漾夹给他的菜吃完,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吃完了。”
说完,起身,走人。
肖漾见苏南衣走人,自然也立即放下了筷子,随苏南衣上楼,回房。
却不想,前一刻,还神态自若的苏南衣,一进自己的房间,便突然握住嘴巴,冲进了洗手间,然后大吐特吐起来。
“你怎么了?”肖漾赶紧跟进洗手间。
“呕……”苏南衣吐到根本停不下来,他把之前所吃的所有东西统统吐了出来,吐到最后,甚至连绿色的胆汁都出来了。
最后的最后,苏南衣整个人已经吐到虚脱,他无力的滑坐在马桶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胃好痛,心也好痛。
“你到底怎么了?”肖漾手足无措的蹲在苏南衣身边,看着苏南衣吐的这么难受,他竟感到自己的胃也隐隐难受起来,他不敢去移动苏南衣,怕苏南衣随时又要吐,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那块鹅肝?”
“没错,就是那块鹅肝,就是你干的好事!”说这话的不是苏南衣,而且苏湘文。
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双目喷火的瞪着肖漾,“南衣对酒过敏,哪怕是用酒做的菜,他也不能碰,更何况是鹅肝,他最讨厌动物的内脏了,偏偏你把这两样统统都占了,他不吐死才怪。”
闻言,肖漾震惊错愕。
心头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说的是真的?”肖漾充满歉意的望着苏南衣。
苏南衣却不看他,而是抬头,面无表情的瞪向苏湘文,声音虚弱却字字冰冷:“我说过,不准你进我的房间,出去。”
苏湘文的脸上肌rou顿时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愤怒的将一直捏在手里的两盒药丢在苏南衣的脚边,怒斥道:“狗咬吕洞宾,我是怕你吐死才来给你送药的,我真是活该。以后你的死活,我再也不管。”
说完,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去。
肖漾见了,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