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冲鼻而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迟疑地看着手中锦盒。
阿耶杰微微一笑,拿出袖中藏着的骨笛,吹出一段诡异的蛊音。
“嗡——”
两只紫色的小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未等沈之淮反应过来,便一左一右猛地咬上了他的脸。
“啊——!”
一声惨呼从沈之淮喉咙中响起,阿耶杰猝然出手,掐住了沈之淮的喉咙,朝着他嘴中弹入一粒小丸,硬是逼着他把那小丸给咽了下去。
鲜血从小虫噬咬之地冒出,两只小虫钻入了他的脸颊,似是闻到了他身体深处的药丸味道,往他身体的更深处钻入。
钻心之痛让沈之淮觉得宛若掉入了一个人间地狱,他在后悔,后悔一切的一切,下意识地想要咬舌自尽,却被阿耶杰紧紧钳住双颊,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改头换面之苦,你可要忍着。”阿耶杰侧眼一扫从沈之淮手中滑落地上的锦盒,转头再看了看此刻沈之淮千疮百孔的脸庞,Yin冷地笑着,“你要记得,只有活着才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才能为所欲为,才能……掌握一切……痛,只是开始,你痛过之后,剩下的便是其他人的痛了,哈哈……”
沈之淮的声音哑了下去,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俊朗之声,陌生得好似变了一个人。源自身体中的痛楚也渐渐消逝,阿耶杰终于放开了沈之淮,俯身捡起锦盒,打了开来。
当中是一张新剥的男子脸皮,阿耶杰左手猛地点中了沈之淮的xue位,让他木立当地,再用左手将脸皮小心拿起。
“有这两只食肌蛊帮你削骨搓皮,这张脸皮如今刚刚适合了。”阿耶杰说完,将脸皮贴在了沈之淮血淋淋的脸上,右手将骨笛凑近唇边,再次吹出一段诡异的蛊音。
两只小虫从沈之淮的血rou中钻出,沿着脸皮与沈之淮血rou接触的地方吐出一层浅棕色的粘ye,不多时,粘ye侵入血rou,竟促使血rou与脸皮重合沾黏,方才的伤口一一愈合,竟似从来有咬开过一样。
待两只小虫彻底飞离面颊,沈之淮不敢相信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竟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我……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边是个荒池子,你可以去看看。”阿耶杰收起骨笛,示意沈之淮自己去看看。
沈之淮快步跑向荒池子,当看见湖面映出的脸庞,他不竟大呼出声,“沈!这是沈远!”忽地只觉得颈上一疼,似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下意识地打向后颈,却瞧见一只金色小虫飞回了阿耶杰身边。
“他……他不是失踪了么?是……原来是你!”沈之淮觉得害怕,再次看向身后的阿耶杰,他从心里觉得害怕。
阿耶杰小心收起金色小虫,笑道:“抓他,我倒是没有出半分力,不过我倒是很感谢那两个帮手的人,一个自作聪明,一个……”幽绿色的眸光一沉,“一个倒让我觉得好笑,堂堂大晋凰翎公主不做,偏偏要做一个勾引男子的风尘女子。”
“你说的是谁?”沈之淮忍不住问道。
阿耶杰笑道:“祁子鸢这个傻女人以为把沈远藏在醉今宵暗室里,我就找不到了,呵呵,世事如局,尽在我掌握之中,一切都刚刚好。”
“傻女人?!”沈之淮大吃一惊,恍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得她太瘦,怪不得我总觉得她太过Yin柔,原来……原来她竟不是男子!”
“呵呵,怎的?禁卫大典输给一个女人,不甘心?楚山公主的心,又输给一个女人,更不甘心?”阿耶杰进一步刺激沈之淮,“你确实太不给我们男儿长脸!”
“原来……原来……我好恨!”沈之淮咬牙怒喝一声,一拳重重打在了湖边柳树上,瑟瑟发抖。
阿耶杰冷笑道:“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不错!不迟!”沈之淮低头再看了一眼湖中的自己,嘴角微微浮起一个Yin沉的笑来,声音依旧沙哑,“这张脸没有换错!方才那些痛,值得!”
阿耶杰冷冷看着沈之淮,正色道:“你要记住了,你身上被我种了皇蛊之毒,若是对我有什么反心,必定会被皇蛊蛊毒反噬而死,其痛楚绝对十倍于方才换脸之痛!”
沈之淮咬牙回头道:“事到如今,能够以少将军的身份活着,对我而言,先生你就是再生父母,我岂会对你有反心?”说着,沈之淮迟疑地看了阿耶杰一眼,“不知道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让我换脸重生,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报复一个女人吧?”
阿耶杰忽然笑道:“你果然够聪明,跟我做这笔交易,绝对不是你痛一下就够了!”说着,阿耶杰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这暴雨将至,临安也该来场风云变幻了。寒西关外,我大晋雄狮等临安沦陷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历代阿耶国师做不到的不世功勋,终于在今日,由我们阿耶父子做到了。等到我大晋铁骑踏平大云,东西二陆从此尽是我大晋天下!而你——”阿耶杰几乎是疯狂地指向了沈之淮,“便是立了头功之人!到时候,我们阿耶国师府,定不会亏待你!”
沈之淮倒吸了一口气,“你难道就是大晋的少国师,阿耶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