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了太尉府上了,现在贸贸然跑过来,应该是有什么大发现了。沉思了一会儿,楚非欢说道,“带她过来。”
纵然入了太尉府,琼青身上那股子风尘味还是消散不去。被下人指引着带到了暖凤阁,琼青屈身道了个福。偷偷觑了楚非欢一眼,便低下了眉目。她认识封镜,知道一切事情都是为了面前这个主子,可她却是很少见到。濮城人有传言说宣城公主冷峭凛冽如利剑,一见确实如此。许久,见楚非欢不开口,她才抬起头重新对上那双含着威严的眸子大着胆子问道:“殿下,你承诺的一切可作数?”
“自然。”楚非欢点头应道。
“东西已经到手了。”琼青闻言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桌子上,继续说道,“这是李宗嗣醉时我哄他抄写的,上头还有他的大印。”
东西?楚非欢有些疑惑,压下了疑虑,捏起桌上的那信笺,看了一眼,里头都是一些谋逆的话,上面牵扯的大臣名字也不算少。心中顿时了然,拍手笑道:“好!这一切全赖琼青姑娘了。事成之后,你来公主府领赏。”
听了楚非欢的话她点点头,又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那药……”
“去问封镜她定然会给你的。”怕是爱美的天性,早便听封镜说起过,这琼青与她因药而结缘的。
☆、024
濮城里没有夜禁,可是今日城门早早的便关闭了,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那长长的街上,除了走动的甲兵,再无一人。
风雪凄迷,大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晃动着,连带着那些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是摇摇摆摆的。太尉府里头的笙歌丝竹声,早已经停歇了。李昊一脸怒容的和手下人商议着事端,李宗嗣却是耷拉着脑袋,萎靡的坐在了一旁。
“我得到了密探的消息,宣城殿下手中不知怎么地有了公子醉后写的谋反书。”一个人眉头锁得紧紧的,对着李昊说道。
“真是混账!”恶狠狠地看了李宗嗣一眼,李昊上前几步,一脚踹向了李宗嗣。只听到一声哎哟的叫喊声,随着而起的是李宗嗣那叫骂声:“哪个不要命的敢打爷爷我!”看到自家老子怒气冲天的样子,又忍不住噤声,缩起了身子。
“我李家就败在了你这个没出息的手上。”李昊啐了一口,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李宗嗣的脸上。他的双眸有些发红,要不是手下人赶忙上前拦着,他都恨不得打死这个不孝子。重新坐了回去,缓了好久,李昊的声音才又重新响起来。“宣城公主要拿我李家开刀了。”目光扫视着下座那些沉默的满脸愁容的人,Yin沉着一张脸,眸子里头充满了Yin狠,李昊厉声说道,“自从先王离世,这位主就开始削弱我们世家大族的权力,扶持贫寒子弟上位,这等做法实在是令老臣们寒心。我们李家一门忠烈,岂能屈服于妇人之手!”
“是啊,王上年幼,还未亲政,朝廷大纲都被宣城公主把持着,她竟然做出了这等有违祖宗之法的决议。实在是呜呼哀哉!”
“先下手为强!我们做臣子的就要为王上分忧!直接打入王宫请宣城公主还政于王上!”有一个暴脾气的立马跳了起来,大声的骂咧道。
“嘘!”有人站了出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道,“这可是造反的大事!胡说不得。”
“嘿,怕什么!北军和南军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东军和西军那群乱民组起来的,哪能起的了什么作用,直接掌控了宫门还有城门,还怕他们不屈服?等到了宣城公主的兵马来救的时候,局势早就被我们掌控了。我们哪里是造反啊,这是为了王上重新把持朝政,只有这样,才能不愧对先王在天之灵!”
“在理,不然的话,等到宣城公主随便安个罪名下来,我们可就全部玩完了。”捋了捋胡须,一个年纪稍长的人说道,转向了李昊,道,“大人,我们这些人为了楚国的江山戎马半生,现在面临这等境地,要是再不奋起反抗的话,绝对会落得个身死弃市的下场!”
一道道的命令,暗暗通向了楚王宫里头的卫兵。早先就布置安插好的人马,就等着那一声令下。
纷飞的雪花沾染到了铠甲上,出鞘的剑泛着冷光。歌管笙箫声,在“砰——”地一声巨响之中,停歇了。楚洛被下了一跳,手中的酒爵在落到了白玉阶上,滚了好几下,落到了那满脸惊慌的舞女面前。在殿门口的人,铁甲寒光,冷凝的眸子扫视着那些个先前还舞袖纷飞的舞女,最后落到了那已经软在了座上的楚洛身上。
“滚——”一声不耐烦地呵斥,向前走了几步。铠甲的摩擦声,在这空旷的大殿里头,格外的清晰。
喉结滚动,楚洛的面上已经发白了,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想要走到来人身边,牙齿还在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道:“阿……阿姊,发……发生什么了。”
楚非欢没有回答他,目光依旧在这座宫殿里头巡视。最后走到了那被楚洛视为珍宝的书架前,看那些所谓的字画珍本,用剑挑了起来,几道刺眼的光芒闪过,楚洛用手指遮着眼,还没有看清什么,那些东西便如同外头纷飞的雪花一般,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