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几十里的路,大军没到晌午就已经到了,远远看着城门李涵雍却有些发憷,拉下马停在了五里开外的地方,远远望着那堵熟悉的红墙。
“王爷,还不到晌午,我们是……”陈三木开口,李涵雍举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上万的军士就随着李涵雍站在那里。
李涵雍一路的一举一动,时刻有探子报给皇帝、李启胜和复颜妤。这些本都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不曾想到李涵雍会在皇城外驻扎下来。
“皇上,又有前线的战报”曳辰尖利的嗓子在御书房外响起,皇帝举着棋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复而又把棋子扔回了盒子里。
“你说吧!”皇帝的口气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回皇上,逆党李涵雍到了距皇城五里外的地方。”
“五里外,五里外,他不进城吗?”
“回皇上,探子来报说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已经看到士兵在安营扎寨了。”
“朕知道了,你去传朕的旨意,让各宫收拾收拾,挑一些贵重易带的物什,打包准备好。”
“皇,皇上,您,您这是……”
“多嘴,朕的旨意由得你来质问了?”
曳辰自觉多嘴,跪下掌嘴。皇帝在屋里听着走廊上那一声声的声响一连十来才,才又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吧!”
“谢皇上,奴才这就去……”曳辰的话随脚步声一起消散在走廊的深处,皇帝抬起头,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的笑容,也许这样的皇帝连伺候他多年的曳辰也看不透。
后宫妃嫔得到皇帝的口谕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这皇宫守不住的消息在后宫传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起先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可是这样的心情不过持续了十多天,看到后宫除了在吃喝用度方面受些影响其他也并无两样,大家的警惕心开始放松,逐渐又回到之前的那番景象。只是今日皇帝的这个口谕无疑是一盆冷水,把那些养尊处优的嫔妃们一下子又拉到了现实面前。
一时间,宫里到处都是急匆匆行走的太监和宫女,许多珍贵的物什打的打、碎的碎,到处都是狼藉。那些主子也管不了这些了,都是些带不走的瓶瓶罐罐,碎就碎了吧,只要那些金银细软没事就行。
皇宫的一处,有个院子依旧是风平浪静,皇后端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卷折过来的一面遮住了书名,修长的手指不时的翻动一下,似乎现在后宫发生的事情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曳辰一张白净的脸色残留着红色的指印,低着头钻进了御书房,“启禀皇上,奴才已经传话到各宫,娘娘们都在整理了,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皇帝不悦曳辰的这种吞吞吐吐。
曳辰见皇帝发火,头低的更深,“只有皇后娘娘没有动,还是在楚韵宫内,做着平常的事情。”
“皇后?”皇帝的浓眉颤了颤,心里某处似乎被什么一击,稍有失态的脸色一闪即过,“你是说皇后并没有收拾?”
“是的,皇上。”
“皇后这算不算抗旨不尊?”
曳辰摸不清皇帝的心思,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帝见曳辰这般,扔下手里的棋子,莫名笑了笑,起身说道:“走,摆驾楚韵宫。”
“皇,皇上要去皇后娘娘那里?”
皇帝不满的看了一眼曳辰,难道是老糊涂了,耳聋眼花,连自己说一句话都听不清了?
曳辰诚惶诚恐的跟在皇帝的后面,去了楚韵宫。
到底是皇后的院子,和一路走来的那种树倒猢狲散的景象不同,这里的一切依旧和平常一样,井井有条,就连那些太监、宫女都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见到皇帝来和平常一样,丝毫看不出惊慌来。
皇帝一向千年冰山的脸有了一丝暖意,就连随便伺候的太监都察觉出了皇帝的不同。
皇帝来的突然,丫头正要去通报,被皇帝拦下,“你们都下去吧,朕去看看皇后。”
皇后手中的《诗经》看去了大半,才想开口喊自己的贴身丫头端茶水过来,就看到一个盖碗被递到自己的面前,张嘴的话才要开口,感觉总有些不对,再对上那袖口的明黄,皇后端茶杯的手顿了顿。
“皇上?”皇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皇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怎么,今儿个皇后是怎么了?”皇帝坐下,皇后作势要站起来行礼,被皇帝给拦住了,“如今这种情况,我们是夫妻,那些俗礼能免则免。”
皇后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已经平静了刚刚有波澜的心情,既然皇帝说免就免了,她又何必再去矫情那些礼不礼的。皇帝都让收拾东西了,怕是皇宫难免遭遇不幸,她是皇后,帝国的皇后,国在人在,国亡人亡,苟且偷生不是她堂堂皇后做的事情。
“皇上来这是要带臣妾去哪个宫里蹭吃呐?”皇后捏着茶盖,轻轻朝着茶汤吹了一口,浮起的茶叶被吹开,轻轻啖了一口茶,都是陈年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