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动,那木盒便漂浮到了闻人云的手侧,“这里面是前些日子我刚得的龙骨草,就当做是给师侄你的赔偿了。”
说话间,那木盒已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簇通体雪白,形似一节白骨的灵植,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淡淡幽香。
在看清那灵植的一瞬间,闻人云的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伸出手将那灵植拿在手中细细观赏了一番。
这龙骨草本就生长于掩埋着死龙脱骨的山谷河岸,根jing在土地中时呈通体白色的普通草状,若是被采摘下来之后,则会在瞬间转变成一节白骨的模样。
而置于阳光之下,除了会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之外,还会隐约呈现淡金色光芒。
此刻在那淡金色光芒一闪而过后,龙骨草被再次放进了那木盒里。
“罢了,那九天玄铁于我而言本就无甚用处,既然师叔需要,也是成人之美。”
闻人云看着手里的龙骨草出神许久,随后连带着那木盒一起拿到了自己的卧房。
施法将龙骨草碾成细末,然后极为细心地洒在风灵草四周,闻人云这才看向缠着自己的小叶片。
rou眼可见,随着龙骨草的吸收,风灵草的叶片逐渐宽大起来,原本紧包着的花苞也渐渐绽放,一缕清甜的香味猛然进入了闻人云的鼻尖。
他不自觉动了动鼻子,眼里露出了浓浓的喜色,“沐风,想来再有半年时间,你便能成功化形了。”
话音落下,风灵草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应和对方的话。
想到自己十日后就要出发去参加仙门大比,闻人云的眼中又不自觉带上了些不舍。
“真想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闻人云叹息一声,“不过也没事,只是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罢了,算上来回的时间,也就仅仅两个月而已。”
“到时候,我就每日陪着你。”
这样,你化形时第一个见到的人,便也是我了。
深夜,原本端坐在榻上修炼的人突然睁开眼,浅色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暗芒。
那人起身下榻站在放着漆黑木盒和一朵含苞待放的灵植的桌前,不知道看了多久。
随后慢慢伸手掀起了自己左臂上的衣袖,两指并拢轻轻一划,原本愈合的疤痕再次渗出了血迹。
左手握拳,血ye的流动不断加快,然后滴落在种着灵植的花盆里,一下子消失不见。
原本低垂着的花苞动了动,男子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一道淡金色流光轻轻打在上面,花苞又恢复了原先安稳的样子。
花盆并不算大,没过多久鲜红的血ye就在里面纯白的灵土上一丝不落地覆盖了薄薄一层。
男子满意地收回了手,伤口又在瞬间愈合,只留下与原先无二的淡淡痕迹。
转身回到榻上,闭眼的同时抬手,桌上的漆黑木盒一下子裂成了几半。
一缕黑气自上面飘起,然后被男子给捏在手中,微微用力,黑气猛然碎裂,在房中四散开来。
一道金色光芒过后,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整洁。
十日转瞬即逝,闻人云带领着无极宗早就挑选好的一百名弟子出发。
然而天有不测风雨,过了睁睁三个月,去参加仙门大比的闻人云和其他无极宗门人都还没有回来。
掌门发出去的传音石收到的回复却是那些人一参加完仙门大比便回来了,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到了。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极宗上下都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慌当中。
包括云沐峰的闻霖之,他因为太过担心闻人云,所以每日都要花些时间去主峰上看看。
这也就导致他一时忘了闻人云的嘱咐,忽略了自闻人云离开后不久就陷入沉睡的风灵草。
等他一如既往没有得到消息从而满是失落地回到云沐峰时,第一看见的就是尊上原本紧闭着的房门此刻正大张着。
他先是一愣,下意识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贼人闯了进来。
但缀在腰间的宝剑却是被他在第一时间抽了出来,然后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不过没走几步,他就突然想起这云沐峰的防御虽说不上是整个无极宗最强,但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闯进来的。
更不用说现在被人打开的是尊上的房间。
难道!?
闻霖之的双眼猛地一亮,手中的剑也被重新插了回去,他脚上的步伐是说不出的轻快,脸上更是带着十足的喜色。
“尊上,你回……”
未尽的话语以及脸上的惊喜之色都在一瞬间凝结,闻霖之再次抽出腰上的剑,剑尖直指站在房中央的那个陌生身影。
对方着一袭翠绿色锦袍,袖口和下摆都用更深色的丝线绣着缠绕在一起的叶片,盈盈一握的腰肢被一根同色锦带系着,显得更加纤细。
一头如瀑青丝在头顶被一根深红色的玉簪给挽着,其余部分垂在身后,随着门口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摆动,让人更想看一看对方的面容。
闻霖之心中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