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的产生毫无预兆、没有缘由。
他知道徐薇了解他,会觉得在宁初的事情上面,他的行事作风都变得不像他了,可能宁初也会觉得他的这些行为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无法招架。
但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表现已经是经过自己竭力隐忍和克制之后的了。
燕淮叹了口气,怪谁呢?
怪这家伙太难相处了,琉璃做的人,看着很刚,稍微用力会碰碎了。
他把宁初放回被窝里,忽然想到什么,盖好被子后没起身,盯着这人问:“宁初,你谈过恋爱吗?”
宁初的身体微微一僵,对上燕淮的眼神后没看出什么不对,平静道:“我都二十四岁了,怎么可能没谈过?”
燕大少的脸色瞬间染上一层Yin霾,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
“嗯……难道燕少没谈过?”
宁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刚刚被不由分说抱起来的恼怒顿时转变成戏谑:“不会吧不会吧?我的天,你是和尚吗?”
燕淮的眼睛眯起来,黑漆漆的瞳孔深不见底,宁初以前总说这个样子像极了某些电影里的反派大boss,让人看了心里发怵。
他立马闭嘴,虽然Yin阳怪气时,只Yin一两句就熄火的确有些怂,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可燕淮眼里的火只忽明忽灭了几下,就压抑着心里极大的怒气与酸气,冷硬地问:“那你的前任们……对你好吗?”
有没有让你伤心?
虽然肯定不会有他好,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宁初蓦地愣住,盯着面前的人,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什么‘前任们’呐?他看起来像是有过很多前任的样子吗?
而且为什么是这种语气这种问法?让他的心一瞬间被刺了一下,有些酸涩。
燕淮,你不要这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轻声开口:“他对我很好。”
即使已经不想再在一起了,还是无法抹消掉的好。
燕淮看着眼前几乎是一瞬间情绪就低下去的人,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都忍得明显起来,几乎要将嘴里的一口牙给咬碎。
这个模样哪是什么普通的前任?分明就是余情未了的样子!
“那他人呢?在哪里?”他声音沙哑。
你觉得他对你好,但你身体这么差,常常撑不住晕倒的时候,在剧组被人恶意打压的时候,那个人在哪里?
燕淮在生气,宁初看得出来。
但有什么好气的呢?过去的都过去了。
他有些疲倦,垂眸避开对方的眼睛:“都已经分手,不会再有瓜葛了,已经不重要了。”
被窝里冰冰凉凉的,脚踝的踝骨冰得有些酸疼,宁初拉起被子盖住脸,往里缩了缩:“我休息会儿,你别说话了。”
“这样盖着会缺氧,你放下来。”燕淮压下心底的怒气,去拉他的被子。
“你别弄了……我头晕……”宁初的手指都是绵软的,却扯着布料不放手。
床边的人脸色愈发冷凝,触碰到的细白手指完全是冰凉的,他的眼神更沉:“被子里这么冷,你怎么休息?”
戾气上脑,燕淮顾不了过犹不及的后果了,三两下扒掉身上刚披的外套,掀开被子飞快地躺进去,翻身将宁初抱住。
“……燕淮,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宁初感觉像被一团火给包住,动弹不得。
“报吧,记得讲清楚我的名字,我看谁敢管。”燕淮将他冰冷如玉的手指强硬地包进掌心。
“……你别逼我动手。”
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鼻尖萦绕的甜软淡香让燕淮觉得像是抱着一块没有丝毫杂质的nai糕,想一口给吞了:“说得像你打得过我一样。”
“……”
“就一小会儿,我给你暖暖,”他无奈叹气,语气像在哄小孩儿,“等下饭菜来了,吃饱了就能打过了。”
22 民以食为天
自那天过后,燕淮已经在他家楼下住了三个星期。
宁初坐在折叠椅上出神,他本以为这个人就是心血来chao,小区那地方地势偏僻,不管去市中心的燕氏还是S&U都要在路上耗费不少时间,他觉得如果得不到自己多少回应,对方大概几天就会来得少了。
但燕淮简直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把那个还不够他顶层公寓一个客厅大的房子当成了‘家’,住得那叫一个自在。
甚至不管宁初多晚回去、多早出门,都会被他送来营养均衡的早餐跟夜宵。
有时候是他亲自送,有时候他在忙会议或是打飞的去外地出差了,就是徐薇和司机小王送。
宁初拒绝了好几次,可燕淮要么就硬塞给他让他自己扔了,要么就让徐薇小王来卖惨,这两人倒也拉得下面子,他不收就扒着门死活不走,说什么不收的话他们就是死路一条,何必为难打工人……
一次次妥协一次次退步,于是今天早上他称体重,忧愁地发现自己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