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悦的工作人员帮他跟剧组交涉的时候,便没有提晚上住宿的事儿,默认他住家里。
然而当他拎着一口袋药进了小区,走到楼底下时,才倏地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医院还没找到钥匙,临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想起来……
懵逼地站在原地顿了几秒,宁初突然有了一种‘燕淮一回来,平静的生活就立刻被接连不断的意外给打破’的感觉。
就好像对方天生就携带了能扰乱他生活的磁场。
怪得很。
眼下这个情况,备用钥匙也没有,他只能重回一趟医院再找找,不然就得悲催地找开锁匠了。
“都怪燕淮……好端端的去什么医院吵什么架……”
一边骂一边重新走出小区,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摸出来一看,好家伙!又是徐薇!
‘宁先生,燕总在您的病房里捡到了一把钥匙,不知道是不是您掉的?’
“……”
是他是他就是他!
宁初顿时心情轻松了许多,飞快地打字回过去:‘是我的,太谢谢了,我现在就可以来拿,你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其他地方呢?’
然而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对面发来的一条消息就让他瞬间呆滞,灵魂出窍。
——‘我在机场,现在要赶去外地处理其他事情,钥匙在燕总手上,我已经把您微信给他了,相信燕总空了之后会很快与您联系。’
WTF?
钥匙在燕淮那儿?
堂堂总裁还兼职保管钥匙?随便派个人给他不就行了吗!?
你们燕氏和S&U是只有你燕淮一个人兼任所有吗?
旗下哪个工厂厂房的钥匙归不归你管啊?
正事私事都亲力亲为?中国好老板简直就是为你而设的!
……
这种复杂纠结又无言以对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一小时后与燕淮联系上,然后顺着他的引导,四拐八弯到某个胡同最里面的四合院中找到他。
这似乎是家饭馆儿,但宁初平时没听人说过,也没见过任何的宣传,甚至连门匾名字都没有。
胡同口边的马路上老早就有店里的伙计来接他,确认过身份后,一路送到四合院的里间,开门后绕过红木屏风,又穿过一间老式的会客厅,豁然可见一处僻静的后院。
院中长了一棵能遮住大半边天的榕树,枝繁叶茂,青石板上遍布青苔,透出几丝凉意,树边还隐着一口老旧水井,周围的空气都chaoshi几分。
沿着回廊走了一段,小伙计才带他到一扇门前,轻扣两声,待到里面应声后,缓缓打开门,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初冲他点了下头,依旧穿着他那身宽大的病号服,裹着外套就迈进门槛。
但并没有原本以为的画面,泛着幽幽木调香味的屋子里,只有燕淮一个人。
他面前摆了张黄花梨木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两盏青釉的杯子,撑着下巴,手指百无聊赖地在壶身上轻点着,听见声音,才抬眼看过来。
屋里光线不太亮,那双眼睛便显得愈发深不见底,认真盯着的时候,就好像两股深海漩涡,要将他吸进去。
宁初避开那道目光,缓步走过去,身后小伙计关门的声响传进耳朵,意味着这里面就剩他们两个人,让他有些不安紧张,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坐在桌后的人眼眸微闪,似乎是想到什么,站起身来:“要不要把门打开?”
宁初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微微摇头:“算了,这么宽的屋子我还不至于犯病,燕总多虑了。”
“好,那你不舒服了记得说,”燕淮看着他示意:“过来坐。”
“不坐了,我拿了钥匙就走。”
他走到桌边站定,幽暗的光线隐匿着眉眼间细微的情绪变化,靠得近了,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莫名有些暧昧。
这氛围让他心烦地想点根烟,这几天住在医院,天天被看着,他瘾也不算大,便一根烟都没碰过。
听到这话,燕淮倒茶的动作没变,反而笑了一下:“不能和我一起吃顿饭?而且你现在脸色不好,又吹了风,回去之后都七八点了,不吃晚饭?自己做?还是点外卖?”
不管是自己做还是点外卖好像都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吧燕大公子!?
宁初无奈地撇嘴:“你到底给不给我钥匙?”
对方淡然自若地看着他:“不,给了你肯定立马就走了,我今天还不想一个人吃饭,怎么可能轻易给你?”
“……???”
你好歹是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的大佬,这么耍无赖真的好吗?
宁初一时间被这话无语到,Jing神一刺激,还没完全恢复的脑袋忽然晕了一瞬,身体趔趄着晃了晃。
“你怎么了?”
离得本就不远的人眼疾手快地几步跨来扶住他,身体靠近过来揽住他的腰,自然熟稔地仿佛这动作时常发生,跟条件反射一般。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