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了,自然明白自己后面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所以看看见祝炎的那一瞬间,祝灵的眼圈就红了。
祝炎缓步走到祝灵的面前,堂兄妹二人对视,祝炎道:“我说过,你不要姓祝了。”
祝灵鼓起勇气问:“为什么?”
“你现在还不懂,但只要记住,姓祝并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了。你也许不知道父母哥哥都做了么事,但你至少知道,他们出事了,也回不来了。我只要你记住,他们是罪有应得。你改名换姓,是给你一个新的人生,而不是被他们所连累。其他的事情,等你长大以后你才能理解。”
祝灵小小的脸上多了些复杂的表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多行不义。我只是帮你一把,不要被他们连累。以后你不叫祝灵,会有一个新的名字,一个新的家庭几个新的家人。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祝炎能为她最后做的。
祝灵终于忍不住哭了:“可我想哥哥和爸爸。还有妈妈。之前爸爸带不认识的阿姨回家,说是妈妈。可我知道不是。我讨厌新阿姨。可是现在我谁都没有了,新阿姨都没有了。三姨和姨夫不要我,新哥哥也不要我吗?”
小孩子懂得的不多不少,刚好是他这个年龄所能理解的最多的。
气氛在小孩子的哭声中更低迷了几分。几人面面相窥,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孩子是懂事的,何况让孩子来承受大人的残忍,怎么都是让人心酸的。
祝炎蹲下身子,给祝灵擦了擦眼泪:“新哥哥没有不要你。只是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们之间的缘分并不多。但我会尽可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知道没这对你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也是残忍的。但我不希望你以后回想起现在,会讨厌我。因为这是我能带给你的最好的。”
这话对于祝灵而言,自然是无法理解的。小小的孩子茫然的看着祝炎,忘记了哭,眼角挂着泪珠,眼睛里映着祝炎的影子。
祝炎的心情并不好,轻轻揉了揉祝灵的脑瓜顶,牵起她的小手:“走吧。”
从今以后,祝灵就跟祝家再也没有瓜葛了。她不会再有那两个罪大恶极的家人,也就不用承受那些受害者的怒火和报复。
这是祝炎这个做哥哥的,用为数不多的亲情,能为她做到的最好的事情。
祝灵前往县里的一路上都抽抽涕涕的。她明白自己要再一次被送走了,更明白回不到以前的家了。
她不知道在新家,自己即将面临么。这一份不确定性,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可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能做的,也只能是坐在那里哭。哭的时候还怕周围陌生的人会厌烦,只能压抑着抽泣,这样就更显得可怜了几分。
祝炎的手握着她的小手。这一路上原本陌生的两个人,相互之间竟也多了几分熟悉。
祝炎跟这个堂妹从前并不熟,只是也许血脉就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靠近以后,没有发生矛盾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多几分亲近之情。
如果不是祝家人,其实他们应该能相处的很好。
只是一切回不了头,祝炎也不能留她。
这一条路,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只是再长的路也总会有个尽头。
旁人将孩子送到别人手里,都会嘱咐到了新家要听话、要有礼貌、不要给人添麻烦招人烦。
但祝炎对祝灵的嘱咐却是:“如果到了新家不适应,就只当自己是去做客的,慢慢考虑自己要不要留下。如果不喜欢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换个人家。你生下来就是被捧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就算新家不会像从前家里那样宠着你捧着你,至少也不能当你是家中多余的那个人。你不用委屈自己么。明白吗?”
祝灵怯生生的点一点头。项骆祝炎二人这才领着祝灵下车,在张月北的引领下先进了张家,张富商正在跟领养的家庭谈笑交流。项骆二人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一家三口,父母一个瞧着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打眼瞧着倒也是稳妥的人家,父母看着眉眼也是和善的人。
屋子里的人忙站起身去迎,张富商站在中间给两边拉线。
“这位就是项骆项先生了。可谓是年少有为,因为他带头,他们村已经是咱们省条件最好的村子之一。当初菌包能那么快流通市场,他们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
项骆虽说不常出门,但他的名字也算是声名远播。
就算没见过,做生意的多少都听过。
“你好你好你好!”男主人忙跟项骆握了手,随后又介绍了祝炎,双方握手之后,这才介绍到了祝灵。
祝炎领着祝灵往前走一走,道:“我们名义上是堂兄妹。不过说实在话,我跟她父母相处的并不好,所以打她出生就没怎么见面。现在她家里散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