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活生生地在心头割rou。
我说,“谢宸旻,我爱你。”
我的不舍又怎比他轻松。
心里一隅有过晨光,如何再次忍受黑暗。
我看到他闪烁的双眼陡然瞪大,我感受到他的双手箍住了我,我听见他不断地颤抖地叫我的名字。
“初,林初,……”
只是两个字,十五笔,他仿佛能念一辈子似的。
我还是忍不住泪,说,“谢宸旻,宸旻……”
像是两个痴狂的信徒在默念他们的信仰。
我为这段祷告做了结语,艰难地说道,“你……你回去吧。”
……
医生们摸了一把汗,兴奋地颤呼道:“救过来了……”
门外所有人几乎都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谢母捂着嘴,身体发抖,终于哭了出来。
“现在暂时昏迷,什么时候醒就不一定了……”
……
谢宸旻跟个小孩一样,躺在病床说道:“我想我闭上眼,再睁开就看不到你了。突然就不想闭上了。”
我说:“闭上吧,睁开还能看到咱妈,还有你那群兄弟。”
我又补充道:“记得好好补偿人家司机,为了你担惊了多少怕。”
他乖乖地说:“嗯。”
他还睁着眼看我。
我说:“我从和你在一起,就每天写日记,大概都和那台笔记本放在一起,你一天看一篇,能看十年吧。”
他说:“好。”
我说:“别忘了把招财接回来,没事……没事就把他带到进宝的小墓去看看。”
“嗯,”他说,“那小子会顺道坑我给他买烤肠。”
我说:“那就买,买俩,它会给小猫带着。”
他说:“我也想吃的话咋办。”
我说:“那买仨。”
他笑着说:“买四个,带着去看你,正好一家四口。”
我亦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好。”
他点点头,仍然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鼻子又有点酸:“快闭眼吧,睡一觉,你看咱妈都在给你陪床,你忍心吗。”
他再次乖乖地嗯了一声,闭上眼之后,又张开,看了我一眼,小心道。
“初,你能不能别忘了我。”
我说:“怎么会。”
他说:“嗯”
总是觉得他合上眼眸的速度十分慢,好像一生的时间,可能是因为我也知道,他合上眼,睡着了,我们就是诀别了。
我看见他的眼角流下一行泪,努力地去睡,努力地不再睁开眼看我,抿着嘴唇,努力地不再叫我的名字。
我再也不会流泪了。
钟到零点,头七已过,逝去的总要归还轮回的。
我想我没有喝汤,是不会忘记的。
……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浑身都在痛。
我记得我蹲在一辆共享单车旁边,一怒之下把他它给踢摔了。
我对电话那边说,你们待会过来,我叫几个人,就算今天我进局子也得让他们残。
我听见那边的声音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没等他们的劝词出口,我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有人打来。
我看到联系人名字,心里有些不爽快。
便挂了。
去路边掂量了一块砖。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响,我迫于无奈接了。
我说:“干什么。”
他说:“你在哪儿。”
我有点想笑,说道:“哥,你要是过来做和事佬,在电话上说就行,挂了鄙人就要去打架了,流量卡话费很贵。”
他说:“你知道后果吗。”
我说:“给我预留一个案底吧,谢谢。”
电话挂了。
他说:“按照去年刚改的校规,你知不知道被开除?”
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了他仍然平静到冷淡的脸。
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男的长得漂亮,大概是艺术生。
其实他落伍得很。
总是让我别干这个别干那个别让我出头惹事,不玩游戏没有娱乐,每天只知道学习。是以前班里很常见的那种好好学生。
我不喜欢好好学生。
此刻我的胸腔里憋着一股怒火正要发泄,更不想看到好学生来碍事。
我说:“学长,我叫你声哥,你快走,这次别他妈拦我了行吗。”
他说:“谢宸旻。”
我看见他从黑暗中走到路灯的光下,刚出口的话,全部噎了下去。
他说:“你给我回去。”
他脸上全是上过药的伤。
我没想到好好学生会打架。
要不是后来和他一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