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黎琛想男人应该是震怒且难过的,因为他感受到对方游走于肌肤上的手掌在不断颤抖——那是极度克制的体现。
然而真正落到他皮rou上的动作又是轻柔和缓的,能让当事人有满满的被珍视感。
温热的水汽腾腾而上,黎琛感觉陆裴绕到了他的身后,抿紧唇角正欲睁开眼,有一滴滚烫的泪落到他的后颈上。
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三滴……
“陆裴……”一股酸涩鼓胀的情愫盈满胸腔,黎琛睁开眼,侧过头轻轻唤了一声。
覆在他脊背上的手霎时僵住,继而是陆裴瓮声瓮气的道歉:“对不起。”
哽咽的声音。
黎琛想回头看看他,却被另一只手轻柔而坚定地按住了脑袋,偏转不得。
“别看我,哭起来太丢人。”
黎琛没和他犟,就这么侧着头,盯着浴缸的某一角,轻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这不关你的事啊,陆裴。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是你及时赶到救了我。”
“谢谢你,陆裴。”
他轻声说完,陆裴久久静默,黎琛怕他还在别扭,正想回头偷偷看一眼,却被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陆裴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到颈边,又埋首进他的脖间,深深嗅闻着彼此身上逐渐交融的气息。
“我爱你,琛琛。”
黎琛抬手回抱住他,在心底默念,我也爱你。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宋如深,黎琛见陆裴极力压住眼底的暴虐给他搓洗那些痕迹,应该是不想让他想太多,不过那张脸还是不可避免地臭起来——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东西。
“我来吧。”他按住陆裴的手,接过浴球。
说起来黎琛现在的心情可谓称得上平静,在昏昏沉沉间他早已平复了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宋如深既然敢这么做,那么不论有无实质伤害,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所以此刻比起陆裴,他镇定得多,只是在触及上半身的斑驳痕迹时,还是觉得恶心非常。
黎琛不排斥性|爱,但这种半诱|jian半强迫性质的,叫人作呕。
玻璃碎裂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黎琛看向陆裴,后者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掉落在地的碎玻璃渣。
是放在一边的玻璃饮水杯,黎琛抿抿shi润的唇瓣,陆裴带进浴室为他润唇的。
所以刚才他握在手里,不小心握碎了?
黎琛拨开面前的沐浴泡泡,扒着浴缸边沿,认真看向手指哆嗦的男人:“你介意吗?”
陆裴蓦地抬头,眼眶是红的,细密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密密麻麻的细痛遍布心脏,黎琛更加确认,自己真的看不得这人哭。
陆裴无措地丢掉那些碎玻璃,单膝跪在他面前,哑声道:“你不要多想,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黎琛眨眨眼:“我差点被人那什么你也不介意?”
陆裴脸色一白:“不是,我不是不介意这个,我介意……不对,我是指……”
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瓣,陆裴闭上嘴巴,任由黎琛倾身而来,一片莹白肌肤晃过眼前。
“我逗你呢。”往日清朗的男声染上几分喑哑和诱惑,“如果介意这些痕迹,为什么不亲自把他们盖掉呢?”
“傻陆裴,傻哥哥,你舍不得我疼,那么轻柔的搓洗能有什么用?”
一夜孟浪,尽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也差不多都做了。
陆某人嘴上说着不介意,身体却很诚实,近乎疯狂地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加深覆盖那些碍他眼的痕迹。
情|chao翻涌间,陆裴在他耳边细语:“幸好你下面没什么,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宋如深。”
在给黎琛洗浴时,陆裴无数次构想假设他在对方的大腿根处看到些什么不该有的,比如指痕之类的,那他会有多失控?
旋即他发现,哪怕只是构想他就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他爱这个人,他疯狂地想要独占这个人,这个人身体发肤的每一寸连带着Jing神世界的每一角都只能属于他。
黎琛回抱住他,热汗岑岑间引导着彼此更进一步,但陆裴却在最后关头停住了。
他红着脸,耳朵彻底红透,在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前,抽身离开。
“不行,现在不行,我们要等复婚后再……”
骨子里还是那个纯良保守的小哥哥啊……黎琛这么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裴脸一黑,瞬间脑补出他家琛琛为什么这么笑,于是既手足无措又赌起气来,“你不想和我复婚吗?”
他重新压下身体,两只胳膊撑在黎琛的脑袋两边,眼眶红红:“我们都这样了,你不能不负责。”
黎琛憋着笑,连连点头,负责负责,绝对负责。
胡天胡地闹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
黎琛拿过手机,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