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心思,“想看就直说呗。”
老色胚,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对于陆憨憨这种突然的转变颇感头疼。
黎琛当着陆裴的面儿坦坦荡荡地脱衣服、换衣服,反正需要忍耐的人又不是他,而且……
他咬住袖口的线头,贴近陆裴明明红透了却强作镇定的脸,含混着说:“帮我剪断。”
陆裴晕头转向地去找剪刀,拄着拐杖还顺了拐,黎琛看他滑稽搞笑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碗小米粥、两碗小馄饨、一碟葱香饼、一屉小笼包和两大碗豆浆,黎琛又加了俩茶叶蛋。
陆裴惊讶地看着他,眼神不言而喻——你能吃这么多吗?
黎琛斜睨他一眼,说:“你不吃?”
陆裴闻言一喜,点头如捣蒜,吃吃吃,老婆亲自给他点吃的,撑死了也要吃完。
将近十点,食堂里人不多,他们这种来吃早饭的更是少之又少,挑了空位坐下后,黎琛掏出手机看消息。
薛前辈八点多在群里发的消息,通知大家今天停拍一天,他们几个需要重新梳理剧本。
“你干的?”黎琛翻转手机给陆裴看,挑眉问。
陆裴正剥着茶叶蛋壳呢,抬头瞄了眼便承认了。
黎琛一手拿着勺子搅碗里细碎香甜的小米粥,一手支着下巴看他,问:“你这么介意我和宋如深拍亲密戏?陆裴,是因为那个人是宋如深吗?”
书中世界的既定发展真有这么容易改变吗?黎琛持怀疑态度。
陆裴听他这话当即蹙眉,小家伙总能拿话气到他。
“不关宋如深的事,重点是,无论是谁,只要和你拍亲密戏,我都介意。”末了指指自己,“当然,除了我。”
“陆总好本事。”黎琛给他比个大拇指,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但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事情和决定,陆裴,我们已经离婚了。”
“或许我会感动于你的甜言蜜语和付出,对你直接或间接因我而受的伤感到愧疚和抱歉,但那都不是爱。”黎琛停下搅动勺子的动作,认真看着不为所动继续剥蛋壳的男人。
“你是陆裴,陆总,参加一次《逃客》就够了,不要再这么做了。”
黎琛顿住,抿抿唇,放下狠话,“如果我在这里有喜欢上别人的可能,那这个‘别人’是宋如深的可能性……”
张开的嘴被一只手捏住,一只剥得光滑圆润的茶叶蛋塞进嘴巴里,独有的香气和滋味盈满口腔。
陆裴是笑着的,笑容却是晦涩的。
“你不让我管你,那你也管不着我,吃饭,乖。”
黎琛气成河豚,讲不明白了,真是的!
《半生回忆》的剧本果然又改了,原本有几分张扬的感情线重新变得隐晦,但比最开始的原版更加压抑晦涩。
极致的喜与悲能让观看者产生极大的共鸣,黎琛不得不承认,第三版比前面两版都要好。
陆裴是有才华的,继承了陆夫人的编剧天赋,是天生能讲好故事的人。
黎琛原本担心他会感情用事,没想到对方虽然删除了那些亲密戏份,却让这份隐秘不得宣的感情更具性张力和绝望至极的冲击碰撞性。
事后黎琛才知道,陆裴其实纠结得要命。
他不想让两位演员有亲密接触的机会,却又实在喜欢这个故事,不忍改悔了它,于是他只能把这份感情塑造得更深刻、更绝望。
薛斐看完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哥,你挺住,这年头大家可会嗑cp了,到时候你看到网上那些同人啥的,千万别发飙,自作孽啊……”
陆裴直接给他的小脑袋瓜来了俩暴击。
那晚宋如深发来的消息黎琛没回,但同在一个剧组屋檐下,对手戏还颇多,想完全回避是不可能的。
于是很快黎琛就被宋如深堵在了化妆间里。
一场戏结束,宋如深脸上的妆都没卸,看起来更像哥哥了。
黎琛一时晃神,就被他扣住手腕反压到门板上,房间门嘎吱一声响。
宋如深眼底是红的,泛着血丝,往日的从容温和消失不见,只余偏执:“你还没回我的消息。”
黎琛动动手腕,没挣开,反被握得更紧。
“你不仅没回我的消息,这几天也一直没回来住。”宋如深兀自喃喃问着,黎琛心道同居就这点不好,一有什么事对方立马知道。
“你和谁住了呢?陆裴对不对?他住的是单人间,你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了?”
黎琛告诉他不是,被陆某人缠上的第二天,他就往病房里搬了张单人床。
陆裴既然借着伤腿装可怜,那他自然也有办法对付。
“你就不能不管他吗?”清冷骄矜的大美人难得委屈地控诉,黎琛心都软了。
哎,他可不是什么后宫佳丽三千、难以雨露均沾的帝王啊。
“陆裴腿伤了不方便,又不肯请看护照顾,作着呢,不管不行。”黎琛捏捏眉心,两边夹击着实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