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都应该是形容他俩的。凌泉还没来得及思考,手腕就被纪灼圈住了,被拉着往更深的夜色去。
拍摄基地很大,像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不一定都有照明,纪灼拉着凌泉沿着墙,在不甚明亮的夜中狂奔,准备往生活中心跑,跑了没多久,听见前方有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声音。
“我们被包围了,”纪灼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喘,“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警匪片了。”
“我才想问……”
凌泉话没说完,就被拽着蹲了下去,他俩就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
很是狼狈。
凌泉抬头想说几句不满的,看见纪灼竖起一根手指在唇畔:“别出声。”
凌泉正视着纪灼那张脸,能看见他眼里盛了一汪月色。
几个保安交叠的脚步声过来了,不知道是哪里口音的抱怨就在他们耳边:“昨天节目组的人才跟我说最近总有人跑出去,让我多看着,好不容易抓到两个,又跑没了。奇怪刚刚明明在前面的,你也看到了吧……”
手电筒的光到处扫射,保安的声音渐渐远了,两个企图逃窜出去的男孩还不敢轻举妄动,蹲在树丛中屏住呼吸。此时夏天的尾巴还没溜走,蚊虫也分外多,绕着两人嗡嗡嗡地转个不停。
直到确认保安不会再回来了,凌泉才开口:“这里蚊子好多,不过它们好像都不咬人。”
纪灼按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刚才只是这么飞跑了一段,他就感觉膝盖处隐隐作痛。
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笑了笑,应了凌泉刚才那句似乎很无厘头的话:“因为蚊子都咬我了,喏。”
小时候也是这样,一到夏天凌泉就格外爱粘着纪灼,纪灼在场的话,凌泉是决计不会受到什么蚊虫侵扰的。
纪灼伸手,向凌泉展示自己小臂上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凌泉也站起身来,没对此作些什么表示,也没对刚才的乌龙发表什么看法。
他很久没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自从妈妈生病,他所有时间都用来做有实际收益的事。努力学习、打工、照顾妈妈,进了娱乐公司之后,就是争分夺秒练习。
刚被拽着跑,夜风拂面,仿佛也将他心上蒙尘之处掀开了一个小口。
漏进来些许月光。
但凌泉什么也没说,只道:“走了,回去吧,我那有花露水。”
第二天一早练习生们被叫起来开了个紧急会议。总制片人此刻如同一个喋喋不休的年级主任:“我知道你们Jing力旺盛在这儿待不住,但你们私自出去,被粉丝发现了事小,出什么意外了事大……”
他俩昨晚企图翻/墙没被逮住,但节目组还是觉得这事情很严肃,必须拿出来敲打众人。
毕竟做了不太好的事,凌泉多少有些心虚,下意识转过头去找他的共犯。纪灼也正好盯着他,两人目光短暂在空中交汇。
凌泉转了回去,重新坐正了身子。
又听制片人继续说:“还有些人可能是觉得公演完了,自己也没希望进下一轮了,觉得在这儿待着也没意思,就放飞自我了是吧。离第一轮排名发表还有段时间,这期间什么变数都有,你们急什么?”
底下有人发出了窃窃的私语声。
节目号称公正,倒也确实不会在票数上动手脚。
可每个人能得多少镜头,完全是节目组说了算的。酒香也怕巷子深,没镜头的人,表现得再好,观众看不到,做再多苦功也是白费心机。
凌泉听到边上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吐槽:“真好意思说……”
在这方面凌泉也无话可说,他是公司力捧的人,得到了优待,是镜头的宠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Jing进自己,让自己的实力配得上这份优待。
他低着头,安安静静听着制片人讲话,听着旁边的人议论。忽然背被戳了下,他转过头,有人传了一包糖给他。
白兔糖,没开封过的,上面贴着张便利贴。
帮忙递东西的练习生说了句:“从后面传过来的,好像是纪灼给你的。”
凌泉道了谢,仔细去看便利贴上的字。
上面写着:欠你的糖。
落款是个笑脸。
凌泉再次往纪灼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冲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神经病。凌泉心想。明明被抓了一次,明明爬个矮墙都那么要生要死的,还非要再溜出去一次。
就为了给他买一包糖?
凌泉把这袋糖抱着,在心里计算着,又欠了一次人情。
第一次公演结束后有一段空窗期,不过练习生们待在基地也不是什么都不做,要录衍生综艺,排名比较高的选手还可能要出外务,上一些外面的节目,或者去参加杂志拍摄。
凌泉从节目开播以来排名就在前三波动,出去录节目自然有他的份。
要到另外的城市,一下飞机就有守候着接机的粉丝在出口等待。有人举着他的手幅喊着他的名字,还有许多相机镜头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