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捧着一盘果子悄悄走进了二房的院子,直奔萧榛的闺阁。
虽然萧氏行运转正常后,陈氏对萧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每日见着面都眉开眼笑,“当家长当家短”地叫她,嘴巴像淌过糖水一般甜,还经常遣下人来问她想吃什么,好让厨子准备。
为了维护二房在萧氏行的利益,还派了萧椅去牙行帮忙。
只是态度再怎么改变,有一点萧桐仍是不敢挑战的,就是萧榛和林一方之间的事情。当初两人和离是林家先提出的,陈氏觉得丢脸,放话不让萧榛与林一方见面,阻止她们旧情复燃。这股怨气憋了两年多还未散去。
今日来找萧榛,她特意求nainai发话让陈氏陪同去上香,好支开她。
如今正是兰花时节,院子里栽种了许多,紫的、白的、红的,各种颜色的花争芳斗艳,看着赏心悦目。
萧榛身着一袭浅绿色衣裳,正在低头浇花,动作优雅而娴熟,恬淡的气质有种女文青的感觉。
萧桐望着那清瘦的身影,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大姐。”
萧榛抬头,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四郎,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了点好吃的。”萧桐把手里的一盘紫色李子呈给萧榛看。
那是时令果子,也是萧榛爱吃的。刚洗过,果上还沾着水珠子。
萧榛笑了笑,让萧桐进屋里坐,然后姐妹两坐在榻上,边吃边谈。
“说吧,这次又想到什么赚钱的路子需要大姐帮忙的?”萧榛直言道。
这些时日即便没与萧桐见上几次面,光是听家里仆人说,她就知道萧桐如今为了赚钱有多么的拼命了。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萧桐笑了笑,还是什么也瞒不过她这个聪慧的大姐。
于是她把想排《花木兰》戏曲一事和萧榛说了,并且说了改编的故事脉络,但她毕竟不是古人,原身也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女,她文的辞自然没那么好,总不能编个白话文话剧出来吧?
要知道,戏剧的发展需要一个过程,与那个朝代的语言、文字文化息息相关,这个朝代流行唱词唱曲,说的也是文言文,恐怕上来就弄个话剧会翻车,还是用诸宫调的唱法先排戏曲更为保守,也符合戏剧史的发展进程。
萧榛文采斐然,且是女性,会更理解女性的Jing神,让她写再合适不过了。这场戏曲计划一个半到两个时辰,改成小说,文言文大约七万字。萧榛想了想,很快便答应了。
“不过,小说倒是写了,但推广的事还得仰仗大姐,希望大姐也能帮帮我。”萧桐变得没有底气起来,哀求地看着萧榛,扯了扯她的衣袖。
“别想撒娇,先说何事?”萧榛无奈笑了,拿起一个李子准备放入口中。
“与一方书肆合作办一份小报。”
萧榛怔愣,手一松,李子掉落地上,滚开了半丈远。
…………
马车慢慢行驶在街上,外面行人货郎的谈论声喧哗热闹,有路岐人在路边卖艺,引得围观者拍手叫好。车内两人没为周遭的热闹感到愉悦,一片沉寂。
萧桐望着萧榛忐忑的样子,陷入了思绪。
那日从日方书肆回来后她便起了与之合作办小报的心思。看着萧榛与林一方明明心里念着彼此,却一个卑微地独自相思,另一个整日把自己锁在家中,养花看书来麻醉情伤。
她瞧着都难受。希望让她们见面这件事她没做错吧!
林一方十四岁办书肆,萧榛是她书肆的第一个客人,二人因此结交,也甚为投契,后来的日子,萧榛日日光顾书肆,她们日久生情,一年后确认了关系,终在十八岁那年,林一方以三书六礼把萧榛娶了入门。
奈何少年妻妻不懂事。别看萧榛人前温婉,可那些年,在林一方面前却如别的小女生一般爱撒娇、吃醋,每当林一方与来光顾书肆的男子、女子谈得很开,总会独个儿躲着生闷气。
两人婚后第二年,书肆遭遇恶性竞争,倒闭了两家分号,让林一方筋疲力尽,萧榛年幼无知不懂体恤,该生的气依旧生,该吃的醋还是吃,林一方为了哄她消耗了大量Jing力。直到某日,她一时没控住情绪,凶了萧榛两句,那是她第一次冲萧榛发怒,萧榛被吓到了,难以接受,抹着泪冲出了家门。
正直三九隆冬,天上飘着雪。林一方顾不上添衣便追了出去,回萧家没见人,于是便沿街而找。萧榛在好友家自我消化了一夜,也觉得自己有错,于是第二日便乖乖回了她和林一方的宅子,结果看到林一方晕倒被人抬着回来。
林一方差点冻死街头,被抢救了两日才从鬼门关回来,但林家父母已经对她们不再看好,强烈要求二人和离,一方卧病在床,尽管她不同意,但也没有太多力气去争取,反而是萧榛,愧疚伤害了一方,伤心欲绝之下竟真答应了和离。
从此,她们萧氏三姐妹无一幸免地成了汴京坊间的笑柄。
老大善妒,老二凶残,老幺纨绔!
陈氏感觉老脸都丢尽了,明知萧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