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瞬间变回原形,大喊“英雄饶命”。而蛇Jing更是吓丢了魂,变成一条小胖蛇原地转圈,高声喊“坏人来了,坏人来了”,下一秒被董锋的结界困在原地。
戎策有点想笑,原来在妖怪的世界里他还算是坏人:“你们不偷不抢,咱就是朋友,若是伤人,那就是不共戴天。”
“不偷不抢!不偷不抢!”蛇Jing一阵哆嗦鳞片耸立。
戎策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到不像是有谋害他人的想法,便问道:“为何蹲在这?”
“我本是宥州沙石城的小妖,每天只想着吃饭睡觉打牌九,谁知道十二年前的一个春天,大雪忽然封住了山口,我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被迫冬眠。谁知道第二年突然发生山火,没睡醒的兄弟姐妹都烧死在了梦中,我们几个被饿醒的好容易逃了出来。谁知道路上又遇到了骗子骗走了全副身家……”
戎策掏了掏耳朵,这蝎子Jing絮絮叨叨说了得有半刻钟,才刚说到八年前他和几个耗子Jing联手创业建了一家木匠铺子的故事。“别他妈废话,老子没时间跟你耗着!”
“哦哦哦,我们来这里是因为看到了十二年前那场大雪里出现过的一个人类,”蝎子Jing转身一指山下的队伍,“他。”
戎策看了看:“妈的这么多人你指哪个呢?”
“系黑色腰带那一个!”
师父?戎策推开蝎子Jing站到石头上,眉头紧锁。杨幼清不知在看什么,手里拽着缰绳,身姿挺拔。戎策推算时间,他师父在十二年前应该还在西南的军中,如果随队出现在宥州也不蹊跷——但是能让一只妖怪记十二年,杨幼清定不会是什么寻常的小兵。
董锋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戎策不知他这句是震惊还是疑惑,自己先开口问道:“当年那黑腰带在做什么?”
蝎子Jing紧张地咽下口水:“杀人。”
“胡人?”
“坏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坏人,还强抢民女呢!”
戎策现在倒是有点想笑了:“那你在这蹲着做什么,等着上前道谢呢?不用专程跑一趟了,再难免吓着那些普通人。有什么想给他的银子啊、礼物啊,交给我就行。”
“我是想提醒他,”蝎子Jing光是回想那可怖的画面便一阵战栗,“别再返回宥州了!那里简直是人间地狱!你们人类不是说,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吗,何止是冻死骨,各种各样的死法一应俱全,白骨都能堆成山!”
这和县志里记载的大相径庭,戎策越发好奇那几个灾难频发还能丰收的县城,到底是如何交得起税收的。
等到戎策带了两只野鸡尸体回来的时候,杨幼清已经端了一盘酱香rou饼候着。他挑眉望向徒弟手里一路掉毛的野鸡,问道:“你何时学了小白的喜好?”
一嘴rou饼的白树生迷茫地望向监察大人,搞不清楚形势的他决定趁监察大人发火之前先远离战场,于是默默往后退。
戎策咧嘴笑着,说道:“今晚给您加餐。”
董锋想要提及方才的事情,被戎策一记眼刀阻止,只得低头继续摆弄他手中那串佛珠,念念有词不知在读什么经文,仔细一听,才发现他在说烤鸡不要放香菜。戎策踹他一脚,让他滚远,随后望向杨幼清。
杨幼清气笑了,戳他脑门:“快走吧,还要在天黑前进入月归城。”
第95章 月归
新娘子戴着凤冠霞帔,坐上了红顶的金銮驾。
花轿绕了月归城整整一圈,男女老少都来看公主下嫁。鞭炮响了又响,乐师奏了又奏,省去了跪拜天地、高堂的繁琐步骤,新婚夫妇终于得了半刻安宁。
虽说是嫁女,但九五之尊的叶南坤是不会因此离开京城的,在泰明殿喝了茶之后,剩下的应酬便让几个儿子替他去做。而太子殿下和西漠的马贼打得如火如荼抽不开身,只能遣了叶斋、叶宇做女方的亲属。
而这两人又是满脑子想着如何将对方赶回封地,末了到了年轻人闹洞房的时候,只有帝泽书院的旧同窗和伏灵司的送亲队伍堵在厢房门口。
帝泽书院的书生还好,只知道推推门,念念诗,但是孔珧在伏灵司的那几位同袍直接把门卸了硬往里闯。孔珧欲哭无泪,喊道:“别闹别闹,好贵的门!”
“又不是不会修,”戎策勾过白树生的胳膊,“是不是小白?”
白树生挺起胸脯:“能修!”
“看起来咱们孔百户还有待锻炼啊,”戎策笑得眯起眼睛,“回伏灵司之后先扛着门板,绕着咱院墙跑上三圈。”
孔珧喝了些酒,酒气上头胆子也比平日大些,梗着脖子说道:“人各有所长。”
“小白,上。”
“嗷!”白树生叫一声就要扑过去。
戎策一把抓住他领口:“你他妈嗷什么!”
“不是显得厉害?”
这厢闹得沸沸扬扬,远处的正堂里,孔家的长辈在于年长的宾客喝茶聊天,希望借此机会结交更多的人,获得更多的门路。与努力攀高枝的某些亲戚不同,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