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的确应该上路了,小王爷。”
“我不走,”廷争几乎要将牙齿咬碎,“我和你不是同路人。”
“你还是走吧,”白树生看着戎策将蛇头交给唐纶,眼睛有些酸涩,抽抽鼻子说道,“最好别再找我,这些事太他妈烦心,我不想再掺和……你别再出现了,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打不过我。”
“我打得过,”廷争似乎有些哽咽,扯出一个微笑,“烟岚是把古剑,好好待它。”
唐纶如他所说,真的带着蛇头和二十个手下离去,如他们来时一般迅速消失不见。留下的廷争,望向他的同胞弟弟,还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戎策搂过白树生的肩膀,另一只手扶起杨幼清,低声道:“咱们走吧。”
廷争站在最高的山丘之上,目送他们越来越小的背影走远,直到郁郁葱葱的树林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感觉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还有肩膀上新添的伤痕,鲜血渗透了缠绕的破布。他摸着胸口的跳动,轻叹一声。
回到京城之后,杨幼清钻进了藏书阁,和战文翰那一众书生一起搜寻古书中提到的相由,还有昆仑、归墟、扶桑这些传说中的上古人神聚集之地。戎策却第一时间去找了张云宝,求他再来看杨幼清的腿。
张云宝抽空赶到伏灵司,望闻问切一通之后一直摇头:“你若是再这样任性,迟早成瘸子。”
“有这么严重?”杨幼清终于将视线从竹简书上移开,忽略掉站在后面的戎策一副心急的样子,问道,“能治好吗?”
张云宝摇摇头:“只会看似正常人,跑跳没什么大问题,打架还是算了。”
“没事,”戎策上前,“以后抄家伙的事情我来做就行,让我做您的刀。”
杨幼清笑了一声,抖抖手中的竹简:“那么喜欢体力活?正巧,西北的入魔者最近开始sao动,还是你的老朋友,六十甲子。闲的没事就给我去西北道挖挖矿,说不定能挖出什么好消息。”
“小白不是昨天就启程了?他这家伙才是闲不住。”因张云宝在,戎策把后半句话咽在肚子里。白树生说是不在乎,但心里一直没过去这个坎。他是南绎燕王的亲生子,他有一个同卵双生的哥哥,还是明晞府的少掌门。杨幼清为了保护他,没有上报佐陵卫燕王世子化名来京的事情,但是白树生不想留在京城。
所以他选择跑到西北道冷静冷静。
与之相反,戎策是不想离开他师父:“老师,我得留下来。”
“留下来帮我查资料吗?”杨幼清瞥他一眼,“昨日是谁抱着两本野史睡在楼梯上,怎么踹都踹不醒?”
张云宝开好了方子,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道:“不送一送?”戎策挑挑眉,张太医来过伏灵司不下十次,总不会不认路。只见张云宝一边捋胡子一边说道:“方才进门的时候,见到有个女人,有三条腿……”
得,一脉相承的胆小,戎策忍着不笑,一边领他向外走一边说道:“那是只蜘蛛,因为不小心把几个村民吊在山上两天而被下了伏灵咒枷。这不是在换季,脱落了几条腿,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张云宝壮着胆子朝路过的蜘蛛Jing瞥了一眼,还是一瞬间头皮发麻。他清咳两声,说道:“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殿下。”
“什么?”戎策愣了下,“张裕来又要添后妈了?”
张云宝猛烈咳嗽两声,连声道:“没谱的事情,没谱的事情。还没对过八字,得先看一看合不合再说,最早也得下个月——我是想说,关于六皇子的事。”
“叶柏啸?”戎策微皱眉头,“不是说金碟一类的物件都已经准备妥当,前两天就认祖归宗了?应当养在母后的淮静宫中,吃穿用度总不会比我当年要差。听说找了帝泽书院的先生来教他四书五经,真是有福气。”
“小皇子年纪尚幼,虽然聪明伶俐,但总会想家。昨日他又逃了课,被禁军在城墙角捉住,然后指名道姓说要见三殿下。”
戎策揉了揉耳朵,问道:“我今晚能去一趟宫中吗?”见张云宝毫不迟疑地点头,戎策便知道他只不过是皇后的传话筒,孟采薇本就想着召戎策去应付这熊孩子。戎策叹了口气,朝着院内喊一声:“李承!出来!”
抱着扫帚的李承小步跑出来,不等他鞠躬行礼,戎策按住他肩膀:“去东市买点小孩喜欢的东西,什么弹弓啊泥人啊铁圈啊,再去福鼎买一笼笋丁rou馅的包子,还有三四样甜食,要京城特产。之后带到孟府等我。”
李承点头,继而低声问道:“这花费……”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下个月给你涨饷钱,”戎策抬腿踢他膝盖,“还不快去?”
帝泽书院勤恳读书的曾皓没有等到廷争回京,反而等来了一封信。这家伙不知经历了什么事情,说万事不顺,准备即刻启程回南绎向他父亲请罪。曾皓心想,无非是他弟弟不肯回家,或者伏灵司把他打了一顿。
又或是两者皆有。廷争翻到第二页,只有四个字:“警惕唐纶。”
“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明晞府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