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洇红胸口衣料的鲜血。
商炽闻到了血腥味,麻木地说道:“你流血了。”
“疫区有太医,臣自行去。”
商炽惨然笑了下:“俞明寂,我放不开手的,我死也放不开手,除非你把我弄死。”
说罢他径直下了马车,人前又是凛然傲义的帝王:“小心照顾着,宣太医来。”
宣太医?
行舟恍然,连忙跑去太医营叫宣吴敬:“宣太医,圣上叫你!”
宣吴敬正和一群同僚对双生病探讨到关键时刻,闻言又不敢不去,又很不想去,宣柳洇刚在外面听说帝师大人跟着圣上一同来了,一回来就撞上行舟,忙自告奋勇道:“我去我去!”
行舟一板一眼道:“不行,圣上叫的是宣太医。”
宣柳洇道:“我也姓宣,如今也算半个太医,我老爹正到研制药物紧要时期,救民于水火的事,分不开身,你就让我去吧!”
宣吴敬也道:“我女儿医术不输于我,大人暂可放心。”
行舟一想确实不该叨扰,帝师估计只是被圣上弄伤了,女子去治这种事更有经验,便板着脸颔首,带着宣柳洇往疫区大门口赶。
商炽一看来的是女子,还要看俞礼的胸口,心头醋意大发,眼刀狠狠剜向行舟,但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私心耽搁下去,只能强忍着醋意让宣柳洇上了马车。
马车内,俞礼紧紧裹着狐裘缩在角落里,颤抖的羽睫微阖,脸上是一片惨白。
宣柳洇提着药箱进去,一看这情况,连忙道:“放松,越紧绷血流得越快。”
听到是宣柳洇的声音,俞礼才总算放松下来。
宣柳洇解开他胸前的衣物,虽然来之前早有预料,但亲眼看到绷带下的狼藉,还是没忍住两眼微红,正要开口说话,俞礼抬起手指抵住她的嘴,拉过她的手在手心写到:会被听见。
宣柳洇点了点头,埋头给俞礼将伤口处理干净,仔细检查有没有发炎的情况。宫里的药十分好用,若是普通的伤药,只怕现在伤口已经在开始腐烂,那就必须割腐rou了。
情况并不是太糟糕,如果现在开始调理,养个一年半载,身体就能恢复,若是再继续放血下去,心脏周围流通的鲜血跟不上消耗速度,心脏将会开始衰竭,到时就不止是外伤这么简单了。
宣柳洇用写字的方法将情况告诉给俞礼,却听俞礼问道: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
宣柳洇:只要不大出血,还能坚持十三天,十三天后,Jing血就已经放不出来了。
十三天,刚好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
这蛊毒真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伤口处理好后,重新缠上绷带,宣柳洇想起换命药的事,道:“我翻开历年来的有关密档,发现这种药一般都是下给能继承爵位的男子,没有下给女子的案例,因为女子一旦怀孕,这药就失效了。”
俞礼听完,笑道:“男子怎么可能怀孕。”
宣柳洇这段时间就是在弄这个,她打算改变人体结构,把俞礼弄成能怀孕的体质,俞礼显然猜到她想了什么,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宣柳洇研究成了性转界的鼻主。
“若真那样,为了苟活而丢失身为男子的尊严,还不如一直病恹恹下去。你别乱想了,如果你真弄出那种东西出来,那些喜好病态的权贵必然会威胁你满足他们的私欲。”
“而且我也绝不会接受这种事。”
闻言,宣柳洇只好收回自己的幻想。
那她另外再想别的办法吧。
讨论完正事,俞礼恢复了些Jing力,在宣柳洇手心写道:对圣上就说,只是旧伤复发。
宣柳洇还想再问详细些,这可是欺君之罪,必须要对好口供。可行舟已经在外面第五次道:“宣姑娘,好了没?”
再不出来,我就要被圣上周身的寒意冻死了。
“好了好了。”宣柳洇另开了道药方,收拾起药箱,提着出去,一瞬间感觉天气似乎降温了,一看才知行舟并非夸张,离圣上三丈远都能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怎么回事?”
商炽冰冷的目光落在宣柳洇身上,帝王之威罩头压下,宣柳洇差点就因发自内心的惧意而说了真话,她暗地里咬了下舌尖,才按照俞礼指示的道:“前不久的伤并未完全愈合,动作弧度太大导致伤口裂开,并无大碍。”
“你最好不要骗朕。”
森冷的话语盘绕在耳边,宣柳洇又咬了下舌,忍不住道:“如果圣上真体谅帝师大人,这段时间就好好待他,不要到了出事才后悔。”
商炽呼吸一窒,想多问一句,俞礼已裹着狐裘由小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那张昳丽的面容半掩在绒毛下,衬得面色越发苍白。
宣柳洇道了声民女告退,赶紧溜了。
待宣柳洇走到半截,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回到太医营,见老爹正在给一名病人把脉,才恍然大悟,忘记给帝师把脉了!
另一边,影舞出现在商炽身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