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见你。”
最后一个字有些抖,宣柳洇在写信的时候,她老子一巴掌把她脑袋拍在桌上,气急道:“你这开的都是些什么药,合起来都能说是安胎药了!”
宣柳洇揉着额头,烦躁道:“我又没在帝师大人身边,听他信里的描述,腹痛亏血,对症下药,来来回回不就这几味主治嘛!”
俞礼将信纸燎火点燃,看着其一点点化为灰烬。
“执书,你联系摘月楼,让摘月楼的掌簿知会玉如兰,将金陵之事编个戏本出来,通过摘月楼传出去。”
摘月楼流客颇多,几乎遍及整个京城,上三教,下九流都有,一旦消息从摘月楼传出去,必能以极快的速度席卷整个商王朝。
执书眸光闪动,应了声,俞礼又道:“就写当时两位皇子夺权的戏码,七殿下想让当今圣上有去无回,将圣上落脚的山寨屠杀,事情暴露后,昭兴帝为护七殿下,编出了一套送京治病的谎话。真真假假掺杂着来,多编写几个版本。”
“再以圣上的名义,让京兆尹给受害人家属追加五十两安葬费,钱从我这里出,让人敲打下那群金陵来的,若是转了口风,散布谣言对付商熔的,再加钱。”
有些手段,礼部不能使的,俞礼能使。不该是自己背的黑锅,他绝不会沾上半点。
执书道:“这样有效果吗?”
俞礼将剩余的纸屑翻了翻,看着腾起的微弱火光,扯了扯嘴角,道:“你听说过一个词吗,叫做群体犯罪。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做实行的有多么罪恶,他们拿起刀剑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受到暗示后产生的效果。”
当一群人坚信自己是在为民除害,那么他们所产生的力量将是极为强大的。
一点星火,有风煽动,亦可燎原。
如今疫病当前,国难在即,俞礼不想将心思浪费在勾心斗角上,虽不知商熔为什么执着地针对他,但反击就完事了。
俞礼继续翻看历年的战役记录,将商王朝目前几个关口的地形在心里描绘出个大概轮廓。
窦夫人下一步计划必然是去塞北,将疫病传染到驻守的镇北军营帐里,他能想到,商炽肯定也早有预料,塞北必有防范,弄个不好,窦夫人很有可能落进商炽的陷阱。
俞礼很想出宫去看看俞浮禾的情况,以及疫病传染的状况,但要出宫,还得想办法让商炽同意才行。
执书将主子说的记下,提着药包出去熬药了。
俞礼看完一大堆关于军事的记载,看得头疼起来,他于军事上并不Jing通,但若是不估量清楚商王朝跟北戎国的战力情况,他始终无法安心。
更何况如今商王朝疫病横生,两国交战胜算几何,都得计算清楚。
本想看完剩下的便带着药再找商炽一趟,却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烛光微晃,商炽撩起纱幔进来,脱下大氅搭在俞礼肩上,静静看了会儿俞礼后,抽出他手底下的书,粗略扫了一眼。
俞礼睡得浅,长睫微颤,就要醒转,商炽立即绷紧了背脊,担心俞礼看到自己又会生气,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正巧撞上端着药碗进来的执书,执书错愕地喊了声:“圣上万安。”
“商炽。”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温润淡泊,带着睡意,好听得让商炽心尖都在打颤。
商炽接过执书手里的药碗,垂目不敢看俞礼的表情:“你还没喝药吗?”
“我不是说,圣上若不帮我喝一半,我一口也不会喝嘛。”俞礼于这事上分外执着,商炽闻言正要喝,俞礼忙接过道:“刚熬好,先冷会儿。”
他还没放血进去!
商炽这会儿什么都听俞礼的,沉默好一会儿才忐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俞礼抿嘴笑了下:“不气了,你自己都说自己是个混蛋,我跟个混蛋较什么劲。”
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商炽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也道:“我以后会改,你给我点时间,最近事情太多,是我没控制住脾气,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不理我。”
俞礼刚要应,就听商炽说道:“也别什么事都瞒着我一个人扛,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俞礼应不下来了。
转移话题,将塞北的地形图展开,问道:“若此时北戎进犯,圣上认为商王朝的胜算几何?”
商炽顺着俞礼,不再追问,一聊正事,脸色也肃穆起来:“我若领兵,有六层胜算。”
另外四层,败在北戎国的异术太多,防不胜防,之前商炽在塞北,最难对付的就是北戎国。
镇北军一举灭了匈奴大半疆域,将之逼退中原,北戎想要联合匈奴对付大商,这事商炽早有预料。
北戎狼子野心,对商王朝已垂涎良久。
商炽见俞礼对军事这一块感兴趣,特意多说了些,俞礼趁机将Jing血倒在药碗里,轻轻用勺子搅散。
他第一次在商炽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心虚得心脏怦怦直跳,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