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边打满了方向,谁知道他不往后退不说,还往故意前扑了一下,车有惯性嘛,就撞了个瓷实。”
钱总的路虎装了行车记录仪,录像里老头目的清晰,动作特别熟练,明显是个碰瓷老手。
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老头以往碰瓷总能全身而退,今天往前扑的时候没把握好角度,实打实被这辆路虎越野撞了个正着。
他快八十了,骨头早不结实,这一碰又一摔的,腿骨直接就断了,胯骨和手臂也在隐隐作痛,即使没断也好不到哪去。
老头疼得不行,一听保镖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直接躺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点脸面都不在乎。
“现在的年轻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怎么不做人事呢?什么责任嘴皮子一碰都敢往外推,我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被小年轻污蔑,现在这个世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边哭一边用没伤到的那只手拍着地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哎呀哎呀叫得撕心裂肺,没一会就有点喘不上气。
钱总最烦这种倚老卖老的家伙,换到早年,他会直接让这种人后悔来世上。
现在他不能当着别人面做得太过,就冷冷瞥了老头一眼:“既然有行车记录,那就报警。”
保镖忙不迭回到车上去取记录仪,钱总抱歉地看了纪教授他们一眼,跟着走到车边。
钱卓见保镖和他爸都忙,眼珠子一转,用力扭了扭身体,从钱总手里挣脱出来,三两步跑到老头身边,俯身好奇地盯着他。
老头无动于衷。
他是老油条了,完全无所谓被人围观,看到钱卓那张胖脸,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钱卓向来受不了被人忽视,皱了皱鼻子,呸地往老头脸上吐了口口水。
老头大惊失色,但他行动不便没法躲闪,当场被熊孩子吐了一脸,脸色一下就绿了。
钱卓终于高兴了,拍着手哈哈笑起来。
老头哭声顿了下,旋即凄厉地悲号:“你们到底怎么教孩子的,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还冲人吐口水?!这样侮辱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家,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气死我了!我喘不上气了!附近有没有好心人,快救命啊,这里有人羞辱老人家!”
钱卓又呸了一口,冲老头翻了个白眼。
钱总听到老头的哭声就觉得不好,赶紧回身来扯儿子。
但他还没来得及拽住钱卓,斜侧绿化带里就冲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纹身男,一把拎起熊孩子,毫不客气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竟直接打得钱卓冒出了鼻血!
“有娘生没娘养的逼玩意儿,敢对我爹不客气,老子打不死你个兔崽子!”
他近乎咆哮地破口大骂,将被打蒙的钱卓掼在地上,抬腿狠狠一踢,正中钱卓肚子。
钱卓痛得哭叫一声,硬生生被踹飞,失重感让他无比慌乱,不由挣扎着划动四肢,想要抓住什么。
“儿子!”钱总目眦尽裂,一边向钱卓那跑,一边大吼道,“李柱,你是死的吗!保护我儿子!保护我儿子!”
一切发生得太快,保镖根本来不及反应。听到钱总的喊声,他顾不得手上的行车记录仪,撒腿奔向钱卓。
纪教授和凌律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回过神都有些手忙脚乱,纷纷上前想帮忙。
虽然钱卓不讨喜,可他是个小孩子,受不了这么重的打,搞不好要闹出人命的!
余清冬比他们都快一步,老头儿子冲出来那一刻就一个箭步上前,此刻不偏不倚接住被踹到空中的钱卓,轻而易举卸掉了冲击的力道。
钱卓没再摔一下,哭声稍微小了点,但他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火辣辣疼着,泪眼朦胧中看到让他特别畏惧的余清冬,完全没法抑制情绪,禁不住哭得直抽抽。
钱总心疼得面孔都扭曲了,看都没看余清冬,扑到钱卓身边,一叠声询问儿子怎么样了。
余清冬不在意钱总的态度,快要被清算的人在他眼中无需理会。
光头纹身男倒是在一边打量了几眼,觉得保镖不是自己对手,但余清冬似乎不好对付,态度总算收敛了点。
他扯着嗓子嚷嚷:“瞧你们这些人穿得都不差,这辆车少说也得一百来万,怎么撞了人还不认账?还指使小毛崽子往我爹身上吐口水,你们有没有素质?!”
钱总蓦然抬头:“你还敢说?李柱,报警!”
光头男上前推了一把保镖:“你报。我告诉你,我爹伤得这么重,你们还侮辱他人格,报一百次警都没用!”
钱总面色一黑,霍地站起来:“你!”
光头男恶狠狠瞪着他:“怎么,想打架?来啊!”
气氛顷刻紧张起来,没等他们真的发生冲突,十字路口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那边的,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打架!”
几人回头一看,竟是警察到了。
这个地方本就离派出所不远,刚才又闹得那么厉害,警察不可能注意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