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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不到袁骁的身影了,尹璁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沉,连街上的美食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萧令在御书房和太子批奏折的时候,听承光殿的宫人说小公子回来了。他想到尹璁今天一早去给袁骁送行了,以为尹璁会在宫外拖拖拉拉好久才舍得回来,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舍得回来了。
他停下了看奏折的动作,问宫人:“那小公子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
宫人老实地应道:“奴才没来得及看,小公子一回到寝殿就说自己很困,然后就回内殿歇着了。”
萧令有些不放心尹璁,怕他因为分离之苦伤了心肝,就想回去看看。他起身的动作引起太子的注意,太子不明就里也跟着站起来。他就示意太子坐下继续看奏折,然后对太子说道:“你先把这些奏折看完,朕回寝殿看看璁儿。”
太子也知尹璁今天去给袁骁送行了,尹璁从来没有和谁分离过,想必心里不好受,父皇要回去安抚他也是应该的,就点点头坐回去继续看奏折了。
萧令回到寝殿,招来叶婉问道:“小公子还在内殿睡觉吗?”
叶婉回答道:“是的陛下。”
萧令又问:“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叶婉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担心的样子。
萧令便推门而入,走到龙床边上,看到尹璁背对着外面,缩成一团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偷偷难过。
他坐到床边,倾身去看尹璁的正脸,不想动作之间将尹璁惊醒了,只见尹璁揉着眼睛转过身来,一副没睡够迷迷瞪瞪的样子,带着没睡醒的浓重鼻音质问道:“干嘛啊,把我吵醒。”
萧令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在睡觉,而不是躲起来偷偷难过,惊讶之余又松了一口气,笑道:“朕下朝回来听说你还在睡觉,就进来看看,璁儿见着袁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尹璁赖在床上哼哼唧唧道:“见到了,袁骁哥哥都走了,我就回来补觉了啊。”
见他没有因为袁骁离开而难过,萧令就彻底放心了,笑着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捏着他的鼻子说道:“既然醒了就快起来,准备用午膳了。”
尹璁被他打搅了睡眠,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吃饭的时候也闷闷不乐的。萧令将他的情绪都看在眼里,见状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小东西还是难过着的吧。
接下来几天,尹璁都有些消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Jing神来,连城儿姝儿进宫找他玩,他都无Jing打采的,显然是还没从袁骁离开那件事情里走出来。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某天萧令突然在他面前看似无意地提起道:“户部那边已经选好了建难民村的地址,这几日就动工建房子了,要是能赶在入冬前建好,今年城中流离失所的难民就能住进新房子里,免受风吹雨打之灾了。”
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玩袁骁给他那个小葫芦的尹璁听到乾德帝这句话后,就竖起了耳朵,显然很关心此事。
萧令眼角瞥到这个小东西终于打起了些Jing神,又故作叹气道:“只是朕担心户部又有人贪污建难民村的钱,偷工减料,干活的人也偷jian耍滑,难民村不知道要建到什么时候才能建好。”
说到户部贪污,尹璁想起去年户部杨侍郎贪污一案,不禁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气呼呼道:“我看谁敢贪这笔钱!”
萧令见他这么激动,就跟他打商量道:“朕是有点担心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只是朕事务缠身,不能亲自去监督,要不璁儿替朕微服私访一下?”
果然,尹璁就拍着胸膛,将这事包揽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换身低调一些的衣服出宫去监工了。
京城西边有一块荒地,户部就在那里建难民村,因为已经开工有几日了,村子已经初具雏形,有些房子就只差铺茅草了。
户部带着衙役和士兵,组织城中的难民乞丐一起建房子,青壮年男子扛木头打桩,老弱女子孩童就抱茅草,村庄里忙得火热朝天。
尹璁一走过来,就被户部的人注意到了,户部下面那些没资格上朝的小官不认识他,因为他是城中哪家小孩跑来凑热闹的,怕他破坏建房子的材料,就要将他赶走。直到尹璁亮出皇帝的令牌,户部的人大吃一惊,就要给他下跪。尹璁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地跪他,就将令牌收好,对他们说:“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你们都去忙吧。”
户部下面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见他矜贵得很,又拿着皇帝的令牌,以为是乾德帝派他来监督他们工作的钦差,不敢怠慢,还是将他的到来偷偷地告诉了主事。
主事听说宫里来人了,急忙让人回户部衙门将这事告诉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然后亲自过去接待这位宫里来的钦差。他过来看到尹璁的时候,尹璁正从一个老人手中接过一把茅草往正在盖的房子那边走,这位钦差竟是亲力亲为地帮难民盖房子了。
户部的人哪里见过这么随和没有架子的钦差,又见尹璁长得嫩相,像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