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掉了之后又起一层。
至此,偶尔碰上的路人们,对他的认知,终于从一个长得好看的傻子,演变成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傻乞丐,除了偶尔给他施舍一点吃的之外,连半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了,就差捂着鼻子往外赶。
没人和他说话,这也就让殷无咎始终都没机会摸清自己现在处在个什么样的环境中。
一个月后,殷无咎沿着公路从郊外走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里。
那座城市,比他路过的所有地方都繁华,但是站在路上远远的看一眼,他都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在一家小早餐店里讨了两个包子馒头,殷无咎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因为吃的太快,噎的险些背过气去,他停下来,用力的对着胸口猛锤了一通,才终于缓过劲儿来。
擦了擦眼睛里渗出来的生理性盐水,殷无咎盯着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有些自嘲的想:他从一个小乞丐变成了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又从一个帝王变成了一个乞丐。
命运真的是爱给他开玩笑!
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还一走就是这么久,也不知道朝中如今怎么样了?
也许大商江山,已经易主了吧!
他倒不在意什么功名利禄、无上皇权,只是那人用了大半生、费尽了心思将自己推上那个位置,他就这么“甩手”走了,也不知那人的心血,会否毁于一旦,付之东流。
之前生活在那处处充满温诀痕迹的地方,他觉得痛苦,可如今,哪哪都和他无关了,殷无咎的心,却空的仿佛只剩了个壳子。
他嘴上说着恨他,要忘了他,可心里,终究是想守着和他有关的东西。
殷无咎越往北走,天气非但没有变凉,反而越发炎热起来,而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秋季了,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这么想着,殷无咎终于意识到,他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下去,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完全是个未知数,于是,殷无咎决定先在这个地方稍稍修整一下,摸清此地的情况再做打算。
他找了好几个商铺饭店之类的,希望能得到一份工作,赚取一些生活费和日后赶路的盘缠,但是每次靠近一个店铺,就被里面的人嫌弃的赶了出来,就算人好点的,最多也是给他几口吃的再把他赶出来。
殷无咎看了看自己这脏兮兮的模样,再看看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实在不行,于是他找到一个公共厕所,弄了些水将自己头脸都洗了洗,没有皂角,他那头脏的长虱子的头发洗了也没好多少,不过好在一张脸是稍微能看了。
后来,一个生意火爆的小饭馆终于让他进了门。
“我可以留下你,但是要先试用三天,干的好的话就用,干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小店养不起闲人。”那满脸横rou的老板一边吃着一块炖rou,一边抬起眼睛看了他,傲慢的说,“叫什么名字?”
“殷无咎。”殷无咎没有任何隐瞒的报上了自己的大名,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别说有没人知道他是谁,就算真的有,那他也是巴不得,因为若是有个人认得他,指不定他就能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找到回去的路了。
老板又问:“身份证给我看下。”
殷无咎是很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将那么大个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蒸蒸日上,看那老板的语气,他就猜到对方说的东西估计相当于自己家乡证明身份的文书,所以他也没有傻傻的反问对方那是个什么东西,而是扯了个谎:“我弄丢了。”
老板就说:“弄丢了去补办啊。”
殷无咎估计这东西他就是想办也办不下来,所以就想说服老板宽限宽限,结果老板脸立马就变了:“没有身份证谁敢收,给抓住了不知道又得罚我多少呢?走走走,拿了身份证再来。”
于是,殷无咎刚看见的那一点曙光,就这么被兜头浇灭了。
他有点泄气的从那小餐馆里出来,老天仿佛为了呼应他的心情,一阵雨啪的就落了下来。
殷无咎顿了一下,决定先在这餐馆门口等雨停了再离开,刚站没多久,那胖老板就出来赶他了。
“我这开饭馆的,你这脏兮兮的站这谁还赶进来,快走吧,趁着雨没下大,赶紧别处去。”
要是依着殷无咎小时候的脾气,估计早破口大骂了,可惜他现在早不是曾经那张扬的性子,闻言也不想与这人争执,沉默的迈步走进了雨中。
现在刚到夏天没多久,天气晴朗的时候很热,这淋雨淋久了还是觉得冷。
殷无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可若一直这么下去,你还能……坚持的住吗?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可这一阵雨下过,这里的天气却越发热辣起来,殷无咎走在太阳底下,感觉自己一双脚简直像走在烧热的铁板上。
他又热又渴又累,嗓子几乎要冒烟了,然后,脑海里无意识的,就浮现了多年前自己还在乡下时,温诀忽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救了他几乎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