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转,便又出洞去找吃的。
六、七天反覆的休息、养伤、觅食,在洞里对冰块说话成了唯一消遣。卫璣认为长此下去只会变成深山野人,还是得想办法离开,而且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也没伤及筋骨,所以他开始往外探索出路。
第一次走五里,然后十里,十五里,这深渊由狭长变得宽广,但仍是被峭壁所围绕,没有能够突破之处,他在洞穴里刻画记日,第十二天发现自己当初坠落的瀑布,他才恍悟自己掉进来的地方没有任何出路。
心情登时跌落谷底,卫璣面无表情往回走,穿越一大片竹林回来,阴沉着脸低声诅咒道:「最好来个大地震把云海山庄震垮,把这里也震歪,最好别让我重现江湖,不然我一定搞死你们。平生不见陈近南、不对,平生我最讨厌被冤枉,你们却冤枉我,一堆贱憋狗娘养的蠢渣下地狱吃屎去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几乎把谷底都走遍,连条像样的山缝都没有,更没有坡度能上去,所及皆是绝壁,他骂到发出怪笑,忽然天摇地动,真给他一场地震。不过摇了几下,只两、三秒,连棵树都没歪倒,令人很是失望。
可是仍有意外收获,他踢到江师兄的断琴,不远还有聂师兄的铜製薰炉,郑师弟的几卷拳掌图谱,内容其实是春宫图。他在草丛间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了然,这地方就在云海山庄某一隅的悬崖之下!
以前他被欺负,为了解气,就把那些人喜欢的东西偷来往这悬崖扔,因为查无事证,他做得乾净俐落,没人逮到过犯人是他,为了转移焦点,没欺负过他的人也有东西被偷,犯案时间离他被欺负的时间点有的相隔两年之久,还因此有山庄闹鬼的传闻。
这些东西就是当时他扔下来的,现在对他来说就像真的寻宝,他赶紧找寻可用的东西,再把它们都运回洞穴里。趁着天没黑,他要赶紧回去升火,先将比较需要的东西带回去,其他的明天再来一趟。
卫璣回去刚把火给升好,就发现那块大冰出现裂口,他在胸前画了十字又合掌祈祷道:「拜託不要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不要再找我碴了。」
讲完他看冰块也没什么变化,就转头忙自己的事,捡到的东西还有师兄的薰香木片,针灸套针,杨大观某年炫耀的新衣氅,现在领子滚的兽毛脱掉,但勉强凑和着穿,至于那把断琴就丢进火里烧了。
卫璣知道焚琴煮鹤这典故,但就他的情况来讲,这把琴当柴比拿来弹更有用,反正他也不是爱弹琴的人,还是现代歌比较合他意。不过琴弦还是有好好收拾起来,想着能作其他用途,他把琴烧呀烧,哼起一首外文歌。
「wewishyouarrychristas,wewishyouarrychristas,wewishyouarrychristas,andahappynewyear啦啦啦啦……齁──哩奶,鳃里──奶……」
冬天嘛,唱首欢乐点的歌,反正根本没人听,卫璣随意自在的哼唱,以「逋呜呜呜」的屁声结尾,他纳闷道:「怪了,也没吃多好还有屁。算啦。人生如屁总好过狗屁不如。在过一阵子就是新年,我真不想在这儿过,元旦是我的生日,连自己庆祝自己的办法也没有。」
他长叹,道:「起码想吃个像样的一餐,有鱼有鸡还有蛋什么的。偏偏在万物休养的冬天落难,靠。」
又睡过一日,日光甫照进洞门里,卫璣就醒了,走到外头舀点水进来烧温,沾湿布帛擦他一脸油,也不敢擦得太乾净,气候乾燥怕皮肤乾裂,接着随意抹了抹身,瞄了眼冰块说:「唉,我看冰了这么久,不管死活也都过期了吧。还是其实你的魂魄也穿越啦?如果你还活着,某种层面讲也算穿越,跟我差不多,不过我的世界跟你不一样。你要再冰个几千年,就会跟猛玛象一样是惊人。」
卫璣继续胡说八道,一面准备去猎捕今天的食物,一面思考该怎样回到外面,然后在之前经过的草地找寻物资,以此模式又度过两天,他开始担心自己再这样独处下去会出现幻觉什么的,冰块又不会回应他,要是这儿有隻鸚鵡也好啊。
「如果你是人的话,会是什么人?」一天,卫璣忽然想到这问题,这一带都是剑岳门的地盘,南北两派各有传奇性的高人,只是那都起码是百年前的人物,还有谁会被冰封于此?
壁上的刻痕不知不觉累积了几个正字,算一算差不多要到韩京熙的生日,至于卫璣的生辰是几时没人知道,想来也有点悲哀,所以就当作是同一天吧。
「明天就是我跟卫璣的生日了。」他对着冰块边啃烤鸟肉边讲:「为何这样讲,其实是因为我算是穿越人啦。就是灵魂穿过来,像借尸还魂吧?卫璣这孩子在四岁就遭遇不测,我就用他的身份活到现在。其实我不想当别人,我也想当回自己啊,我本来生得也挺好,不是绝世美男那种,就是打扮一下不错看,潮男啦。嘿嘿嘿,唉。潮什么潮,我再在这边过还不变成最潮的山顶洞人了嘛。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潮起,潮落哦!」
卫璣有感而发再度高歌,外面出现一声悲鸣,他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