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令婉与安乐间的关系,如今安乐又嫁给了燕王
思来想去元熙实在不敢隐瞒燕王此时,他当即便试探着告诉郗珣,“有件事我一直忘了与表兄说,先前想着表兄事忙,一个女人的事罢了恐怕说来也叫表兄厌烦”
一说完元熙才意识到,以前他对着郗珣还是平起平坐丝毫不求的模样,如今自己心中发虚,前朝立稳脚跟更是要处处靠着他。
是以,他与这位表兄相处起来态度就松软胆怯了许多,对燕王格外尊敬险些言语中都用了敬称。
连一个女人的事儿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燕王生气。
说的好听些是温和有礼,说的难听,就是谄媚卑微。
以往元熙最看不得谄媚之人,心中鄙夷至极,想不到不过几日,他也熟能生巧的不动声色的谄媚起来。
元熙一张俊脸微微涨红,他不免有几分窘迫,紧捏着袖口愧疚道:“说来是我有愧,惦记着与永兴公主伴读幼时的情分,后听那位常府大姑娘犯了些错事,被派去寺庙清修,我见她着实可怜就想着先将人接出来”
郗珣正核对着折子,根本不想听他的连篇废话,他抬眸,漆黑的眸光只淡淡打量元熙一眼。
“你府上的私事自己管好就是,无需告诉臣。”
得了郗珣此话,元熙稍微心安了一些。
他知元娘糊涂之下犯了错,想回常府只怕困难重重,且有了那等名声上京更难立足。是以被元娘苦苦哀求才想着替她改头换面。
只是这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许还会成为前朝敌对势力抓住他的把柄。
元熙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妥善解决元娘的身份一事,便听燕王叮嘱道:“诏书将下,你切莫再惹出事端。”
切莫再惹出事端切莫再惹出事端——
得了这句看似提点实则威胁的话,元熙猛然惊醒。
元熙仓促间连饭都顾不上吃,饿着肚子匆匆先赶去平仁坊私家宅院里,想劝令婉先忍耐,随他入王府安置。
奈何见到了面容憔悴却兀自镇定的常令婉,常令婉不朝他诉说这几日的委屈,只默默地含泪替他做了一桌子饭菜。
元熙自小失去了母妃,在孤单冷漠中长大,见到如此情形,不免心如刀割。
他却是没时间用膳的,带着无奈与怒火回了纪王府中。
不出所料孙三并着几位侧妃都在正厅里等着他。
见她们珠围翠绕,披金戴银,说笑得宜的样子,元熙脑海中难免忆起元娘一身素衣,眸子含泪的模样,当即便沉下了脸。
元熙压着火气,佯装万事不知,慢悠悠喝着茶问她们,“怎么了?一个个的?”
陈侧妃捏着自己的帕子,讪笑起来:“王爷恐有所不知,府外的那小蹄子好大的威风,连千姨娘去见她她都不见,还敢放话说要见咱们王妃!还要将千姨娘绑了!要不是千姨娘跑得快早就被逮着了,这护卫啊她还嘚瑟说是王爷送给她的——”
“要王妃来请她。呸!我带着丫鬟去请,不是足够给面子了?那小贱人穿正红的袄裙戴牡丹发簪呢!开口闭口一副假清高眼睛长在天上的模样,真是不要脸的,真以为自己是大妇不成?!”千姨娘昨日里败兴而归,今日自然是发了狠,越想越气,越气越骂。
气自己昨日被撵的窝囊模样。
元熙听着一群女人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小贱蹄子骂着元娘,而元娘却一句话未曾说过她们,只是静静擦着泪。
两厢一对比,只叫元熙心头更生Yin郁。
他自诩郎君风度,不与一群癫狂的女子争辩,却是半句没信半句她们这群聒噪女人的话。
元娘他岂能不懂?
怎会如她们说的这般不堪?
她说的对,她若是入了王府,与一群只会勾心斗角只想着如何穿戴打扮花钱的女人定合不来。
久而久之一群人能让她过好日子?
孙三如今倒是学聪慧了许多,见侧妃们说的话叫元熙眉头愈蹙愈紧,她赶紧打断,怕闹大了叫元熙厌烦未免得不偿失。
孙三一双圆眼带着温和的笑意,说:“正好王爷来了,便告诉王爷一声,明儿个叫辆马车,多叫几个仆人去将那位妹妹接回府里来?给她安排个独立的小院住?”
元熙听了却是蹙眉,“孙三,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想去折辱她不成?”
一群女眷:?????
这是折辱?
接入府邸有名有份养着成了折辱?那王府里的这些女眷们,一个个的都是元熙故意娶进来折辱来的?
这王爷,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就连孙三一听这话,也气的肝疼,像是被元熙当众打了脸一般。
她止不住冷笑:“我折辱她?究竟是谁折辱谁?入纪王府是折辱,难不成王爷你在折辱我们?满京城都笑话王爷养了个心肝儿宝贝的外室,如今您还不想让她入王府来?还往外头养着?您不嫌丢人我可嫌弃丢人!”
元熙怒意濒临到了极点,他不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