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洛咏贤原本想好的说辞现下都不能用了,只能选择装傻充愣:“母亲何出此言?您是指孩儿看到什么,是程府的花草还是程府的下人?”
但陆为霜早就断定了此事,也没心里和他继续绕弯子,她从琵琶袖里掏出了一块绣帕,便直截了当道:“别装了,还认得这块手帕吗?”
在看到陆为霜手中的那块手帕后,洛咏贤才发觉这帕子原来是掉在程府里了,难怪他这几日都找不着……
这个帕子是陆为霜在一年前给洛咏贤的,那会洛咏贤受伤了,陆为霜就暂用了这块手帕来给他止血。
后来洛咏贤把帕子洗净了想还她,她却没有收下,而是让他直接扔了。
但洛咏贤并没有把这帕子扔了,而是把它给收了起来,贴身保管。
这一年来,洛咏贤都把这帕子当宝贝似的供着从不离身,只是几天前在程府撞见了陆为霜与程沥的jian情,走的时候比较慌张,这才不慎遗落。
而那个手帕是陆为霜自己亲手绣得,她在洛咏贤走后见到那张绣帕后,她先是一怔,旋即便认出了那是她绣的。
就像许多人绘制丹青时会留下落款那般,本朝女子在做刺绣时,也喜欢在上面绣上自己的小字,陆为霜也不例外,所以哪怕时隔一年,她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她绣的帕子。
与此同时,陆为霜也想起了她之前把这手帕给了洛咏贤的事,再加上洛咏贤的异样,她哪还猜不出洛咏贤是撞破了她与程沥的私情才如此的?
但她却没有丝毫慌乱,这几天里一直气定神闲像是无事发生,直到今天才来寻洛咏贤。
现在也是如此,明明陆为霜才是那个做贼的人,但此刻心虚的却是洛咏贤这个撞破她与外男私通的人。
望着陆为霜手中的绣帕,又听到她的语气又如此笃定,洛咏贤便也知他装傻充愣是行不通的。
但还没等他想好新的对策,陆为霜就说出了令他再度慌乱的话:“你一直都收着我的手帕,莫不是喜欢我?”
“我、我没有……”洛咏贤闻言顿时忘了她私通的事,白皙俊美的脸上倏地染上了绯红。
他急切地想否认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好选择了逃避,“母亲,你若无事,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但他话音刚落,陆为霜便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谁说我无事了?”
只见陆为霜从腰间别着的香囊里拿出了一粒乌黑的药丸,紧接着便把它含入口中。
但她并未直接将药丸吞下,而是趁洛咏贤不备,踮起脚尖覆上了他的唇,将口中的药丸强行喂给了他。
以洛咏贤的力量,他若想推开陆为霜,简直易如反掌。
但在陆为霜的唇覆上来的那一刻,洛咏贤就如同一只被卸去所有尖刺的刺猬那般茫然无措,浑身上下都绵软无力。
活了将近一十七年,他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接吻的滋味,陆为霜的唇软软的,像是他儿时吃过豆沙馅兔子包,不,比那还要软……
她的吻很是娴熟,在洛咏贤还在恍惚时,她便已经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口中,连带着那粒苦涩的药丸一起。
当洛咏贤回过神来推开陆为霜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尽管他第一时间便把那粒药丸吐了出来,但那药丸遇水即融,适才在他们口中,那药丸便已融化了一大半,唇舌相交时,这融化的药也进了他的嘴里。
“你到底想作甚?!”这是洛咏贤头一遭用这么不善的语气和陆为霜说话,他就算再笨,此刻也知那药丸有问题,他想走出屋子去呼救,但却愕然地发现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难以行走,最后只能瘫坐在地,身上还热得慌。
看到他这副惊愕的模样,陆为霜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放心……这不是毒药。”陆为霜缓缓贴向他,见他这次再无气力推开她,她才轻声笑道:“是专门针对男人的催情药哦~”
这催情药的药效发作得极快,洛咏贤虽未将此药整粒吞下,却也着了它的道,现在他只觉得腹下灼热得紧,手脚却是没了力气。
洛咏贤此刻只能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来保持清醒,尝试去与陆为霜沟通:“你为何……为何要如此?我虽撞破了你与程沥的私情,但我无凭无据,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且我也没有要告发你的意思,我们也相识了一年多了,你虽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但我一直将你当作朋友,你听我一句劝,那程沥对你若是真心的,就不会让你背负不安于室的骂名,就该让你与我父亲和离后再迎你进门,而不是与你偷情!”
洛咏贤始终无法理解陆为霜为何如此,她若是怕他把事情说出去,那她有的是法子让他闭嘴,又何故给他下这种药?
他至今仍觉得陆为霜只是被程沥蛊惑了,还在尝试劝她迷途知返,“所以……所以你还是趁早与他断了吧,今天的事,以及你与他的事,我都不会说出去,我们就当作无事发生,你若真的不喜欢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