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为什么吗?」程莱这时候再无刚才桀骜不驯,怒气冲冲的气势,现在好像打霜的茄子蔫儿了,有气无力地问。「什么?」江诗彤听程莱肯跟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为什么会跟那个老东西?」程莱语气里尽是不解。江诗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脸跟程莱说,她没接话茬,忍着眼泪,反问程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有必要问吗?」程莱一直没看她,自嘲地笑了笑。江诗彤不敢看程莱,嚅嚅道:「结婚刚不久,第一次,是我过生日,你没回来,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就……」「好,第一次就算是意外,那为什么会有第二次……」江诗彤沉默。「没脸跟我说吗?我不知道我爸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还是我有眼无珠看不出你水性杨花,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时,就没有想过我吗?万一我知道了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程莱连连质问,惹得江诗彤一阵沉默。程莱终于抬头看向江诗彤:「你到底爱过我吗?」「我当然爱,我现在也爱你……」江诗彤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次决堤,她颤颤巍巍地用膝盖一下一下挪到程莱面前,跪在地上,激动地哀求道:「我们不离婚好吗?我真的不知道孩子的事,早知道我一定打掉他们……我们,我们可以把孩子送走,两个人重新生活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程莱看着痴人说梦的江诗彤,苦笑地说:「呵……你觉得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对你不好吗?」江诗彤咽下眼泪,抿着嘴唇摇头。程莱泪眼婆娑,颤声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江诗彤把头抵在程莱的膝盖上,悔不当初,她红着双眸,带着一丝期望问程莱:「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再……?」程莱打断江诗彤的提问:「就算我确实对你还有感情,可无法再回到以前了,有些障碍是无法克服的……我想起你跟老东西在一起……我就恶心!」他看着妻子的脸庞,苦涩地说:「放过彼此吧,对你对我都好」江诗彤面如死灰,喃喃道:「白絮呢,对,那个白絮,你也出轨了吧,是我出轨在先,那,那我们都原谅彼此好不好」「荒谬,这是一码事么?」刚刚的程莱还算对江诗彤温柔,但他现在气愤道:「我怎么感觉你在为自己找理由啊……呵,我告诉你,我自始至终没有出轨!因为我知道礼义廉耻!」「那为什么……那天早上,你会把我的名字叫错!叫成她的名字!你们有联系过!」江诗彤不相信程莱,尽管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质问,可如果程莱真的出轨了……她会心安理得一些。「你怎么有脸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是又联系她了,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我实在太憋屈了,我要找个人发泄!倾诉!但我没有像你那样肮脏!」「不可能!你们,你们肯定做了……你分明是还爱着她!」江诗彤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程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声吼道:「是啊,我是爱她!都是拜你所赐!」「我……」「是你放弃的我,我为什么还要选你!」江诗彤如遭晴空霹雳,无力地靠在程莱双腿前。不一会儿,她的双肩抖筛般轻耸,慢慢地……「呵……呵,呜呜~呜……啊!……」终于,她像一个丢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姑娘,撕心裂肺,嚎啕大哭。····江父现在气得有些胸闷,江母赶紧灾书桌二层抽屉里找到平时备的速效救心丸,赶紧给江父吃下去。夏昌见江父吃完药还是气得胸口起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江父接过水杯,气喘吁吁地说:「小昌啊,谢谢你了,今天辛苦了,唉……作孽啊,让你见笑了啊」「舅舅,您放心,我不会漏出去的」夏昌现在一手是汗,他哪不知道江父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一句话,有时候人真的得煳涂点儿。「自家人,我放心……还有别听程莱满嘴胡吣,你支队长那个事儿,早就在办了。这不还得需要你多破案,多立功,不能光我这边使劲,你那么也得好好努力」江父关切地教育自己这个外甥。「哦……谢谢舅舅」夏昌心里这块大石头放下了。夏昌电话突然响了,他走远一点接听。「喂,夏哥,喝酒去啊」电话里是他的好哥们儿,也不知怎么了,为啥今天叫他喝酒。「这么晚了,不去了,今晚得加班」夏昌以工作为由搪塞过去。「唉……那不耽误你工作了,哪天你有空的吧。对了夏哥,我们今天开车来的,得罩我们啊」夏昌一想自己支队长也快了,有点飘飘然,顺嘴开了个玩笑:「开吧,碰见了就提我,咱交警队有人」夏昌挂掉电话,笑还在挂上着呢,回头一看江父,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自己的手机。江母一脸煞白,捂着嘴,茫然无措。夏昌凑过一看,浑身一震,瞠目结舌。江父怨毒地看向江母,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江母一愣,横眉竖眼道:「姓江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过这么多年了,你怀疑我?这是谁发的!」江父略一思忖,站起身直奔客厅,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趴在程莱膝盖大哭的女儿推走,揪住程莱的脖领,怒吼道:「跟我玩邪的是吧!」「怎么了?」江父把手机一亮,「是不是你捣的鬼!」屏幕里,是一张照片。正是程莱在车里给夏昌看的那张活春宫,只不过那张有点迷煳,而这张却清清楚楚,虎背熊腰的男人是背影还打了一点马赛克,看不出什么,可那个正露出y荡表情的赤裸女人非常清晰——就是江母!程莱戏谑地看着近在咫尺气急败坏的老脸,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