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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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海回来之后的那些日子,云离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但是鲛人也不能经常到海面唱歌,所以这几天谢青容便琢磨着带她去高山看看。然而云离却不知为何,突然情绪低落起来。谢青容想着自己并没有惹她不高兴,追问之下,云离才告诉他,「过几日便是我母亲的祭日了。」谢青容心想原来如此,她这一世身世孤苦,如果不是他强行扭转,最后也往往是红颜薄命的下场,几百年间一直都是这样。他心里在怜惜她的同时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将她从轮迴中解脱出来。
「那我到时同你一起去祭拜她。」谢青容将云离揽入怀中,云离也默认了他的亲近轻轻嗯了一声。见她没有心情,谢青容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慾望,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却像是小时候母亲温柔的爱抚。云离闭着眼睛,说:「我在宫里有一次明明病得快要死了,却被人餵了一颗丹药就完全康復了,那一天也是你吧。」其实同他婚后不久,每每被他抱在怀里时,她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一直没有问他罢了。
谢青容揉了揉她的头髮笑道:「你可真是迟钝。」算是承认了她的猜测。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睡觉了。
第二日白天谢青容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云离却早早地起床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穿上了正式的宫装,独自离开公主府进了皇宫。
云离一路走到皇帝的居所,进屋时却见皇帝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两个身材火辣、身着薄纱的女子依偎着他,与大夏朝的女子不同,她们的五官深刻分明,蜜色肌肤,异色的猫眼,有一种野性的美。正是狄国进献的美人。皇帝年轻时应该也算是英俊,但是在常年的酒色浸yIn中已经又老又丑了,皇帝搂着其中一人上下其手,另一人则跪在一旁将剥好的葡萄餵给他。
「何事?」皇帝见到云离显然有些吃惊,想不到她会来宫里找他。只是他的神情虽有些惊讶,语气却是冷冷淡淡的,与对其他受宠的公主们的态度截然不同。
云离对他的冷淡也不甚在意,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两名狄国的美人,在心里暗暗冷笑一声。
待她说明自己的来意后,老皇帝勃然大怒,起身将一隻镇纸抛过去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命令她滚出去。云离却似乎预见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再同他争辩,神色淡然地走出了皇帝的寝殿,被砸出血的伤口也不去捂着,任由缕缕鲜血顺着额角流落到地上,一路上吓坏了好几个偶遇的宫女太监。
她的请求很简单,将自己的母亲封以妃位厚葬。十年前母亲病逝时被随意葬在了距离冷宫不远的一个角落。只是她本来也不认为皇帝会应下自己的请求,此时被赶走了也只是淡淡地想着不然想办法将母亲的尸骨运出来送回老家安葬好了。这个皇宫是如此冰冷骯脏,她不想让生前困守此地的母亲死后也不得安宁。母亲来自距离皇宫千里之外的南方地区,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很天真地问母亲高墙外面的世界,母亲神采奕奕地为她描绘出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卷,并且许诺说等她长大嫁人了一定会看到的。直到某个夜里她看到母亲站在院子,望着高墙上方的一角天空默默流泪。回过神来看到年幼的女儿却又强忍下悲伤露出温柔的微笑。
一边回忆着往事,云离一边朝着自己曾经居住过的冷宫走去,途径御花园,便放慢了脚步在园中游览了一番,此时园中这一带别无他人,云离便沈浸于自己的心事,却忽然远远地听见了慌张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似乎是两个小太监,合力抬着担架,一路上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云离心里觉得蹊跷,便转身躲在了一块假山背后暗暗观察。
随着那两人的走近,云离才看见担架上覆盖着白布,里面显然是一个人形。那两个小太监又警惕地四下望瞭望,才放下担架合力去抬那白布裹着的东西,却因过度紧张致使那东西滚落到地上,白布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被血污覆盖的死不瞑目的脸。是一名死去的宫女。
两个小太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躲在假山后面的云离也险些被吓得尖叫起来,好在她意志力还算坚定才生生忍住了那一剎那的惊恐。
片刻之后,那两个小太监也及时地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再次合力抱起那具宫女的尸体,使劲将她抛进了湖里。做完了这一切,其中一人才喘息着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嘀咕道:「想不到三公主如此暴虐,不过是…」没等他说完,另一人便慌忙伸手摀住了他的嘴怒斥道:「你不想活了吗?办完事就快走,我们还得回去听公主差遣呢。」那人便打了个寒战闭上了嘴,只是不自觉地再次看了看已经恢復平静的湖面,脸上有淡淡的悲悯之色。
待那两人走远之后,云离才轻嘆一声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方才她也想过抓住两人问个明白,然而自己这个六公主在宫中从来就没有过半点威信,此时又是孤身一人,搞不好反而会被那两人给抓到云悦面前去,便就此作罢了。
云离走到那片湖水前,望着湖面出神。这片湖水平静如镜,波光粼粼,是一处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