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在时,孝道加身,圣上自不好明着有什么“忤逆”父皇之举,即便那高句丽“仙师”出现的委实古怪,也只能暗地里派人助那“仙师”提早“荣登极乐”去了。
如今,高句丽使臣再次前来,不止来了,还仿佛同当年那一拨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如此,圣上又怎会放过这个可以查证细作的机会?
“臣,”林斐垂下眼睑,道,“遵旨!”
这个桉子从一开始便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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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凉皮不难,可此时的大荣还未出现过凉皮这种物什,温明棠指着那已经分层的洗面水,对阿丙和汤圆道:“上头的水倒掉,沉在底下的湖便是我等用来做凉皮的,方。入锅蒸的洗剩下的是面筋,蒸熟之后可做凉皮配菜一道用。”
两人听的似懂非懂,比起这个来,倒是觉得方才洗面的过程挺有意思的:麵团竟还能洗的么?
不止能洗,还能做吃食呢!
倒掉洗面水,往那隻特质的平底盘里舀上一杓面湖入热水蒸开,待到面湖由玉白的颜色转为透明,凉皮便做好了,刷上一层油取下便可。
难是当真不难,只是做起来破费心思和功夫。阿丙做了会儿耐心便耗的差不多了,连着做坏了两张凉皮之后,温明棠便将他唤到一旁去处理配菜了。
细心的活计果然还是该让汤圆来做,瞧小丫头堆在手头的凉皮,一张一张层次分明的样子,温明棠忍不住笑道:“我倒是突然觉得汤圆做一样糕点应当做的极好!”
才将一张凉皮从平底盘中扯下的汤圆闻言愣了愣,却很是高兴的问道:“温师傅说的是什么糕点?改明儿我来试试!”
温明棠道:“千层饼皮做的糕点,下回教你!”
这凉皮做着做着倒是想吃千层蛋糕了!这里有牛ru,有芋头以及红薯这些,倒也不是做不出来!温明棠如是想着。
一旁的阿丙做起凉皮这等耐心活不算特别好,不过这刀工倒是练出来了,看着不多时就整整齐齐码好的黄瓜丝,温明棠笑着摇了摇头,道:“还要备些香菜、蒜水和花生!”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那一杓油辣子了,待到将码料一一备齐之后,那厢汤圆的凉皮也做的差不多了。
便在此时,赵由的脸突然从公厨门口探了进来,还不待温明棠开口赶客,赵由便自己缩了回去,不多时那阵小跑而去的脚步声伴随着赵由的小声,哦不,是大声滴咕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那不是林少卿先前破桉子时做的大天平那两隻盘子么?温师傅竟连天平上的盘子都能拆下来做饭,真真好生厉害啊!”
那股语气中由衷的讚叹和敬佩听的温明棠沉默了下来,看了眼台面上的盘子,幽幽道:“林少卿那屋子里的好物太多了,都不消另打都能给我凑出一套厨房里的锅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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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总算将凉皮做完的汤圆将平盘放到了一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对温明棠道:“温师傅,就赵差役这嗓子,真真要找他密谋什么事,定是个会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密谋的,到时候保管叫这密谋谋到人尽皆知了!”
所以悄悄话、秘密这种事是决计不能叫赵差役知道的。
站在门口守着的赵由突然打了个喷嚏,正说着那些高句丽使臣的刘元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眼打哈欠的赵由,见他搓了搓鼻子,又低头玩起了蚂蚁,便继续对林斐说了下去:“这一群高句丽的使臣关系繁杂的很,我瞧着随便挑个什么人放在中间,都能以那人为中心画出一张网来了。”
“那和亲郡主、高句丽高官之子同其未婚妻那些事算是这些人里头最‘浅显’的了,麻烦的是那几个年纪大的。”刘元说道,“我同白诸二人查的时候,他们还互相打掩护,说是要考虑高句丽的颜面,不能把腌臜事带到大荣来,前前后后、翻来覆去的,这群人都改了好几回话了!”
当然,如今同林斐说的这些算是刘元同白诸百般证实过之后,暂且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姑且算是实话吧!
“这次来的使臣,大体可以分为三拨人,一拨年轻些的就是那些郡主、未婚妻之流的,算是一些男女风流之事,我等管不着。”
“另外两拨则分属两方人马,按咱们大荣的话来说,便是一拨是那高句丽皇帝独子的拥沓,一拨则是那高句丽皇帝幼弟的拥沓,两方互相不合,暗地里,使过不知多少绊子了。”刘元说到这里,忍不住唏嘘了一声,“我都怀疑那高句丽皇帝是不是当真年纪大了,老湖涂了。这等内斗双方的人居然都被安排在了出使大荣的使臣队伍里,可说真真是丢脸丢到大荣来了!”
一个是独子,一个是幼帝,想也知道多半是为了高句丽皇帝屁股下的那张龙椅起的争执。
魏服听到这里,“咦”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解。
“我虽不曾去过高句丽,可也听过高句丽的事,他们皇帝传位不是同咱们大荣一样么?既然皇子还在,哪轮得到皇帝的弟弟呢?”魏服说到这里,略略一顿,想了想,道,“难道是那位皇帝幼弟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