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半点闯入的痕迹,金夫人昨晚甚至还喂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否则孩子夜半就该饿醒哭闹了,而不会待到天快亮时才哭闹出来。
被子整整齐齐的迭放在床上,没有入睡过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了一件事。
“金夫人昨夜没有入睡,或许是昨晚便已经起了自尽的念头。”魏服说道。
同林斐等人过来时已临近午时了,差役来了之后,这屋子便未再动过了,大早上闯进去的几个侍婢、婆子、仆人就在一旁接受问话。
两个侍婢哭的眼圈通红,都道金夫人素日里是个极和善的主子,鲜少磋磨什么下人,是以下人们也很是喜欢这位金夫人。
“昨晚瞧着夫人心情不错,还同我们说笑了,晚间时候夫人还道想吃鱼了,”一个侍婢抽噎着说道,“我们夫人素日里最爱吃鱼了,昨儿还特意同厨房说了一声,厨房的人跑了一趟夜市,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一尾大鲈鱼清蒸了与夫人吃的。”
“两个小主子的衣裳,夫人亲手做了,做好了还为两个小主子换了衣裳,怎会自尽呢?”
侍婢正哭诉着,一旁的婆子叹了口气,开口了:“是我们没眼力啊!眼下想想,夫人这般行为分明是已经存了死志,偏我们还以为夫人想开了,竟还回去歇着了,若不是我们没看着……是我们的不是啊!”
婆子开口说着说着,眼泪便又落下来了。
看着悲戚抹眼泪的一众下人,魏服转身,走到林斐身边,指着那两个开口的侍婢和婆子,道:“林少卿,我听着这两人说的都有理,金夫人这举动被认为是想通了可行;若是心存死志,临死前将所有能做的事情皆做了,也同样可以解释。”
一样的举动,有不同的解释,也都解释得通。
林斐闻言,沉yin了片刻之后,道:“将她昨日做的衣裳拿来。”
身边的差役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两件小裳过来了。
这两件孩子的衣裳做的很是简单,不过胜在针脚细密,一看便是用了心的。看了片刻两件孩子的衣裳,林斐伸手点向那个“以为夫人想开了”的侍婢,道:“你过来!”
被点到的侍婢愣了一愣,虽是不明所以,却还是走了过来。
待到侍婢走到众人跟前时,林斐举起那件衣裳问侍婢:“这两件衣裳是金夫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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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点了点头,为防弄错,还特意接过那两件衣裳认真的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肯定道:“是夫人的针脚,我不会弄错的。”
林斐“嗯”了一声,举着那两件衣裳,问侍婢:“金夫人做这两件衣裳要多久?听你们说来,金夫人昨日一天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想开,又是想吃鱼的,事情多的很!如此……昨儿你们离开时,衣裳做完了?”
这话一出,一旁的魏服等人便是一愣,虽说林斐说的话听着有些不近人情,可细一想,金夫人此人昨儿一天确实有些“忙碌”过头了,这衣裳到侍婢、婆子离开时,当是做不完的。
果然,侍婢闻言,立时摇了摇头,坦言:“我们离开时夫人不曾做完,不过这针脚与打结的方式是夫人的,不会错的!想来当是我们走后,夫人继续熬夜做完的衣裳。”
待到衣裳做完,又特意为两个孩子换上了那两件新衣裳,那金夫人便自尽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衣裳做完与否很重要么?自然重要!若金夫人的自尽有人插手,那人还特意让金夫人把衣裳做完,可见对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待侍婢退下之后,林斐问魏服:“那个改口觉得金夫人所做一切似是准备自尽的婆子是金家什么人?”
魏服看了眼一脸悲戚之色的婆子,道:“那是金家的老人了,听闻是金大人幼时的nai娘,一直留在金家做事,不止对金大人好,对金夫人也不错,尤其对那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更是疼爱!”
林斐“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那婆子身上,顿了一顿。
这般关注一个婆子……魏服看的心中一记咯噔,忍不住问林斐:“林少卿,可是那婆子有问题?金夫人不是自尽的?”
“当是自尽,她身上没有半点被强迫吊起的痕迹。”林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可自尽也不定是她想自尽的,不得不自尽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自尽?被人逼迫?是说那个婆子么?
刘元同白诸看了眼那婆子,那一脸哀伤之色的婆子似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悲戚而绝望。
“看着还当真挺伤心的,”刘元说着,收回了目光,“可若是金夫人的自尽真是被人逼迫的话,她一个nai娘为何要逼迫金夫人?”
林斐说道:“金大人今夜会回京。”顿了顿,不等众人说话,林斐又道,“我觉得这婆子改口改的太快了!”
一众侍婢、仆从、婆子之间,隻那位婆子改口,似是在急于证明金夫人就是自尽的一般。
金夫人此前都遭受了这么些天的流言蜚语了,偏选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