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沈还生退了烧,回復活蹦乱跳,一早,殷勤的外出小区买早点,甚至动手将脏衣服扔进滚筒。
温豆浆,热包子腾上桌,任还生急衝衝的喊人。
“坐坐坐,这可是隔壁条街那家特有名的油葱包子,哥光排队就等了近半个钟,就是要给咱小梨好好吃顿早餐,你快吃,看好不好吃。”
被推桑坐到桌前,塑袋里有两个白抛抛的大包子,冒着热烟,葱味香气蔓延开来。
徐梨垂眼觑了好一会,没有动作。
她胃里空空,还有些反呕。
兴许是被任还生传染了风寒,抑或是前两天在门口睡了一阵子,总之,整个人四肢无力。
“小梨,这是怎了?”
放在以前,任还生一个小小惊喜,能让单纯的徐梨感动好几天。
怎么现在,反应不太对。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之前嫌这家包子太油,早上吞不下,我后来都不买这家包子了。”徐梨涩涩的回答。
任还生一愣,显然没记起还有这一出。
“我我我不知道啊。”
他当然不知道,任还生家境优渥,又是独子,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到点吃饭,口渴喊人,哪里有做过家务。
同居两年,徐梨总比他早起,买早点这事儿就落她头上,任还生也就偶尔丢丢垃圾,心血来chao时帮忙整理家务,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尴尬的摸摸鼻子,任还生抓起塑袋就往垃圾桶子扔。”不吃了。”
“别。”
徐梨阻止无果,眼睁睁看着几颗散落的包子和垃圾混在一块。
“哥给你买别的,你要吃什么?”
摇了摇头。
“不吃包子,那吃点别的?我看到对街有家煎饼,还有营养粥。”
“不用了,还生。我不想吃,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等会去餐馆打工,还有伙食可以吃。”
徐梨嫩白的双手交迭在桌面上,纤细的指缝处,有着自己夜半丈量,甫套上的定情戒指,任还生瞅着瞅着,笑出一口白牙。
“小梨,我妈前两天还在唠叨着要见你,十一回去,咱就去拜访,我也得见见未来的老丈人不是。”
一怔。
徐梨悄悄蜷起手指,将戒指面缩回拳心里。
“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们住在一起,这事能不能缓缓,我们才大三,等毕业再说好吗?”
“小梨,这要是在以前,咱俩的孩子都成一打了,行,反正呢,这一辈子我老婆就你,你跑也跑不了,早见晚见都依你。”
“我跟我妈说,我对你可好了,给你帮忙倒垃圾,给你帮忙洗床单,晾衣服,我妈可心疼了,我就跟我妈说,这是男人该做的,也是任家媳妇的福利。”
徐梨抿了抿唇。
“我家里人口很简单,你以后嫁过来,都不用担心。”任还生叨叨絮絮的描绘美好计画,”我都想好了,结婚后我们可以去欧洲度蜜月,看教堂,你不是喜欢看那些建筑吗,咱们都去。”
“小梨啊…”
门铃声突兀的响起,适时阻止了任还生。
徐梨双肩陡然垂下,松一口气。
不知为何,这些看似光亮的路途,她已然没有保握是不是能继续坚持走下去。
她曾经多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家。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长均哥,人来就好,带啥水果啊。”
没事先打招呼就突然来访的刘长均,着实让任还生摸不着边。
刘长均斜着眼,换上了室内拖,”那天去了我的场,回来听说你被弟妹削了一顿,我这当哥的,能不来替你解解烦忧吗?”
听见熟悉的人声,徐梨整寒毛竖起,下意识的背脊挺直,全身紧绷起来。
刘长均拖着脚步,丝质宝蓝衬衣松松垮垮,扣子解开几颗,头髮往后梳挼,一坐下,就是赶人,”去泡杯咖啡给我喝,兔崽子,我替你开解开解弟妹。”
任还生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滚进厨房烧开水。
刘长均从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根,正要点…
“我这儿不能抽烟。”
跟这人独处,徐梨其实心慌到不行,还得强作镇定。
“真不好意思,我该打。”刘长均轻笑,收起烟,斜过半身坐着。
一手慵懒的搭在椅背,眼珠子巡过屋内一圈。
“有女人打理的房子果然不一样,特别的温馨,特别的…特别的香。”放肆的目光从徐梨的脸,乌黑的直长发,圆润肩头,纤细柔弱的锁骨,到高耸弧挺的胸,来回游移。”跟你,一样香。”
那倒三角眼里,眼白占了大半,透出一股露骨贪婪。
开水咕噜噜的在炉上烹煮,任还生从抽屉取出即溶包,又转身从碗柜抽出杯盘,一个错手,瓷杯摔落在地,他从厨房里高喊。
“我来我来,你们坐着就好。”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