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密道内,梅长苏和东方凌歌、藺晨三人坐在坐垫上喝茶聊天等人当中。一道微微幽光照了进来,他们转过头去看,萧景琰带着列战英正快步走下台阶。“殿下,列将军。”“苏先生不必多礼,”萧景琰微微一笑,扶了扶对方的手臂,道,“我还得谢谢苏先生、东方姑娘和藺少阁主呢。”“殿下客气了。”“苏先生才是谦虚了,”列战英也跟着道,“若不是苏先生早一步接获宫中消息,请东方出马,娘娘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是不是,那真该好好谢谢我,哎你们没有看见啊,那个誉王的人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多好玩儿哪!”东方凌歌笑瞇瞇地道。“只有你会这么自得其乐。”藺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辛苦苏先生和藺少阁主提早传信通知,否则今日我便会毫无防备的进宫,落入他们的陷阱里了。”她奇怪地瞧着萧景琰,皱眉道,“你不谢我?”“我就不多费唇舌了,苏先生,卫錚这件事情……”“这就是我请殿下来的原因,殿下请。”东方凌歌:“……(喂你们配合一下啊。)”她瞪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又转头瞅了瞅一脸趣味的藺晨,不禁“切”了一声,道,“走吧!”藺晨好想捏一捏她的脸。……“这一次,誉王和夏江所设的陷阱就是冲着殿下您去的,卫錚暂无性命之忧,殿下大可放心。”“这个我知道,藺少阁主已经有告诉过我了。”梅长苏点了点头,单刀直入道,“我已经想过,要想救出卫錚,只有硬抢。”“你要硬抢?”萧景琰惊道,“悬镜司地牢易守难攻,平常的森严程度便胜过天牢数倍,现在的防卫肯定比以往更加严备,硬抢会不会……”“我知道这是下策,但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殿下去皇上面前求情,便中了夏江离间你们父子关係的圈套,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要付出代价,根本就没有万全之策,既然我们决定要做,便要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长,这根刺便扎得越深,不见血光,怎么能把这根刺拔出来。”“既然如此,我能做些什么?”“这件事情殿下不能插手,否则皇上面前……”“不能,我不能让先生你们独力冒险,而我却坐享其成。”东方凌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瞧着梅长苏一副还要继续劝止的模样,乾脆先发制人道,“那么就不客气了,景琰,借一下你的巡防营演场戏。”“借我的巡防营演戏?”“是的,”她朝梅长苏快心肌梗塞的表情眨了眨眼,道,“演戏,反正嘛,现在整个京城放眼望去,就算不是你救的卫錚,也像你救的卫錚,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係,那就大胆地借来用一用吧,某人就不要再担心了。”萧景琰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见自己的谋士正在喝茶,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咳,东方说得不错,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殿下恐怕要承受冷落和打压了。”“这个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那么这期间你可要稳住了,”她又道,“无论夏江如何诱惑你,你绝对不能动,你要是没忍住动了,就算只是上个茅厕,我也会把二两黄连塞进你的嘴里去。”一直很安静待在旁边的列战英不小心喷了。萧景琰抽了抽嘴角,道,“东方姑娘多虑了,这二两黄连可以留起来,苏先生的病比这个重要多了。”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怪怪的……,梅长苏皮笑rou不笑地想,道,“再来,年关将近,我们还得等一个人回来。”“谁?”“夏冬。”“夏冬?”“若是要突破地牢救卫錚,夏冬不可或缺。”“可是夏冬是悬镜司掌镜使,她会帮我们吗?”东方凌歌按了按眉心,无奈道,“景琰,你不会忘了在天牢听谢玉口供的时候?”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了,确实如此。”“所以夏冬一定会帮我们的,”梅长苏接着道,“或者说她是在帮她亡夫的战友,夏江背弃了为师之义,按照她的性情,她现在绝不可能再被她师父所摆佈,只要她愿意施以援手,我们便成功了一半。”萧景琰点了点头,忽然想道,“对了,刚才我进宫时,母妃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不过……为什么誉王和皇后突然要这么做?我母妃封妃位已久,对他们并无半点好处。”“等等,在这之前我得先问,你知道静妃娘娘受了委屈这件事情时是谁先起的头?”东方凌歌插言道。“是母妃身边一个亲近宫女,叫小新,”他疑惑地道,“怎么了吗?”“她看起来是不是很急着想跟你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说到长苏?有没有提到我?”“她的确很着急,也有说到苏先生,可是没有提到你。”“静妃娘娘听她说话时的反应如何?”“我母妃……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当她说到江左盟的人出来阻拦、还和戚猛打起来的时候,就被我母妃打断了。”梅长苏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殿下,戚猛看见的人可是黎纲或甄平?”“不是。”“也不可能,”列战英突道,“我来苏宅的时候黎舵主和甄舵主都在,而戚猛在这之前早就出发了,如果追上,也不可能会从前头冒出来,去卫陵只有一条路,也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列将军分析得不错,殿下,你可曾见过我派遣除了黎纲和甄平以外的盟内弟兄?”“……难道……这也是其中的一环?”“正是离间计,故意要让你和长苏之间的关係瓦解,就算长苏知道静妃娘娘受了委屈,也做出应对,可是也许不会料到半路会有誉王的人杀出来,到时候那个人随口栽赃,你必定激起愤怒,恐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