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歇。你会从工房跑出来还真新鲜啊。”
罗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逞强和老成。只醉心于魔偶的他平日大多待在工房里,很少和人打交道,因此面对达尼克的时候显得有些拘束。顺带一提,他所造的都是些暂不考虑外表和造型设计,一味追求性能的稍微欠缺美感的魔偶。
“伯父大人,时间快到了。”
不用说,恐怖也是有的。在魔术师的世界中,时鐘塔是绝对的象征。那个创立于西歷元年的组织中,匯聚着所有神秘及一切魔术,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最先端的魔术机关。那个组织里存在着菲奥蕾甚至无法想象的某些东西。
“那么,就请大公一同出席守护我等的骑士们(servant)的召唤仪式吧”
——凭借这座愿望机、你心中所藏的愿望就能轻易实现。
“还是先向caster道个歉好了,而你就在这里再次见识一下那神秘的仪式吧。”
“知道了啦。”
但是,违逆族长达尼克更是不可能。那是生活了百年、肉体却依然保持着二十岁的娇嫩的、保有一族首屈一指魔术刻印的怪物。违逆他的瞬间就会被驱逐出一族的关系网,即使逃往魔术协会,等在前方的,也只会被当做叛徒的血亲,过上潦倒不遇的人生。
其余处理杂物的人造人,正默默地搬运必要的道具。
看着这番情景,移动到玉座之旁的达尼克张开双臂宣言道:
菲奥蕾忧郁的表情,并不是单纯出于对争斗的厌恶。她曾经和普通魔术师一样,在时鐘塔学习过。自己的同学如今还在学校,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当然,自己也并没想要与朋友直接为敌……即使如此,还是感到心中有某种芥蒂。
与同学的对立终究只不过是伤感罢了、不能阻止自己达到目的。菲奥蕾早已决定,要将自己的身躯投入到与魔术协会的的全面对决之中。
不知不觉中喧闹声消失了。
“没错。就在今天,“黑”与“红”的servant所展开的圣杯大战将拉开帷幕。我等千界树,将把此世的神秘与奇跡掌握手中。”
“消息真灵通啊。”
“接下来,把各自收集的触媒安置于祭坛之上。”
这么说着,达尼克邀请她来到一直秘密藏匿着的大圣杯的下方。虽然还没有完全啟动,但那压倒量的魔力与庄严肃穆的气氛就已让菲奥蕾神魂颠倒。
“是,伯父大人。”达尼克和菲奥娜到达作为召唤仪式现场的王之间时,在场已经聚齐了六名御主。
罗歇缩了缩身体。他满怀尊敬地称呼自己
“……”
“我听说魔术协会已经派遣了最后的魔术师。”
“老师啊,他说马上就过来,现在他正埋头于宝具设计。”
车轮滚动的声音,让达尼克回过头来。
“没想到你们姐弟俩都显现了令咒。要是是在遵循原本形式的圣杯战争里,这或许是悲剧的开始吧。”
“终于要开始了啊……”
御主们点头示意。
“那是因为……英灵召唤什么的,一辈子能见一次就算很幸运了。因为可以看见第二次,我也就从工房跑了出来。”
就算这样,如果毫无胜算,菲奥蕾也会反对。然而,现在映照在她眼中的,是苍白的巨大祭坛——储藏着无限魔力并胎动着的大魔法阵。
握之中。除去来自圣堂教会的监督官,其余六人全都是将自身的技术为了战斗而特化的魔术师。不过,面对早已暗中准备多年的千界树,他们註定会失败。
“我就只让你瞧一瞧,但是对其他人要保密。”
“情况怎么样,菲奥蕾。”
他在两个月前,几乎与ncer同一时刻召唤出了caster,并与其一道在工房中夜以继日地生產对抗魔术协会中所必须的士兵——魔像(gole)。
达尼克接着和已经召唤出从者的罗歇打了个招呼。
“……是呢,肯定会是那样的。”
“caster人呢?”
菲奥蕾无法抗拒达尼克的耳语。她也有梦想,有个无论如何穷极魔术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魔法阵的纹样已经刻好。将材料溶解而成的金银混合物由于编入了保持温度的术式而依然保持着液态。这个精心描绘而成的复杂魔法阵,是为了将从者一齐召唤而特殊编制的。
不论是师弟还是亲生弟弟,只要利害发生冲突就会相互残杀,这是魔术师的常识。但这对姐弟情况却不一样,这纯粹是因为姐弟的实力差距太大。在达尼克看来,如果没有发生那个变故恐怕会变成菲奥蕾单方面杀害畏怯的弟弟那样的场面——毫无以问是悲剧。
达尼克苦笑道。潜伏于时鐘塔的人发来报告,是大概一小时前的事。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面带微笑,达尼克如同被那可爱的笑容所诱惑一般,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情况还好,不过弟弟好像有点儿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