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圆房了。女萝看着床单上干糟糟、浅淡淡的血迹,脸有点羞,又偷偷看了一眼,抿了抿嘴,给床单被褥全换了。女萝搂着满满的床单被单出门时,听到薜荔在给召儿梳头,召儿说:“薜荔,出去的时候能帮我带一样东西吗?”那幅佛经帕子已经绣得七七八八,但只有文字,太过寡淡,召儿便想加点别的花纹。薜荔是绣花的一把好手,说帮着去城中绣坊找佛教花纹样子的书,给召儿做参考。召儿白天绣花,晚上练字,一来绣花这活儿太Jing细太费眼,不适合晚上做,二来因为陈杳白天忙于政事,晚上才得空教她写字。召儿识字,不过仅限一些香药上用得上字。旁的书,召儿更是没读过。上次陈杳对着她念那个什么早上活、晚上死的蘑菇,差点就露馅了,还好她胡编乱造糊弄过去了。所以召儿不仅想写字,还想读书。读书启智,召儿不求能像陈杳一样厉害,多明白些事理也好。然而书籍浩瀚,光陈杳的藏书就可以晒叁个院子。从短小的诗开始,又该从哪首开始读?入门入门,召儿却发现自己连门都找不到。有一个人可以给她指一条明路,齐王殿下。但她不能让陈杳知道她没读过书,毕竟哪有公主不读书的。于是召儿对陈杳说自己天天写一样的大字好无聊,能不能让她临一些“简单”的诗。召儿咬重了“简单”这两个字。陈杳没那么多规矩,毕竟也不指望召儿成为书法大家,但是也不可以过分好高骛远,于是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大字还是要写的,莫想着诗抄几遍、抄满五张纸就能糊弄我。”“嗯嗯。”召儿连连点头。陈杳微莞,想了想,说:“那就王摩诘吧。他的诗清新淡雅,短小Jing美,又不算太难,很适合你。”自此,他不仅要给召儿写大字描,还要从《王维诗集》里挑挑拣拣给召儿选诗写出来。召儿也觉得王摩诘的诗简单,因为大部分的字她都认得。遇到有那么几个不识得的,就指着说自己写不好,陈杳会单独教她,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读了。她不认得的字大部分很大一坨,她确实写不好,不算撒谎。召儿坐在床边,还在看今天陈杳写的《送元二使安西》,默念着,直到念顺溜为止。“渭城朝雨……”这个字是“浥尘轩”的“浥”,召儿接着往下念,“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召儿咂摸了会儿,问正在盥手的陈杳:“殿下,浥尘轩的名字,是取自这首诗吗?”陈杳点头回答:“是。”“浥,是什么意思啊?”召儿小心问。“打shi,”说着,陈杳洗完手,也不擦,刺棱刺棱朝召儿弹了几下水珠,笑着解释,“的意思。”“嗯……”细细点点的水滴扑到脸上,召儿不乐意地呢喃了声,抹了抹脸上的水意,接着问,“那长天阁的名字有来历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书阁避火,需要取一个水气重的名字压住。”浥尘长天,明里暗里都和水有关系,雁影榭也在水边。召儿不会品读,只是有一种感觉,就说了出来,“殿下的楼阁,名字都好冷啊。”陈杳从没想过这么多,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玩笑似的说:“你来了,就不冷了。”召儿心襟一动,又暗了下来,淡淡地说:“召儿的名字,也冷。”她不是光辉灿烂的昭华,名字里没有那个暖烘烘的太阳。见此,陈杳默默坐了下来,从后面搂住了召儿,“无事,你与我一起,便不冷了。”日。日?召儿无端想到,不过多久,脑子便转不下去了。陈杳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吻了吻她的脖子,一下两下。召儿身子有点发软,靠到陈杳怀里,手上想抓点什么东西,顺手就把摊在腿上的纸握皱了。
纸张戳得手心有点痒,召儿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好不心疼,“啊,皱了。”身后的陈杳轻笑,大方得很,“明日再给你写。”说罢,陈杳的手从召儿腹部一路往上摸,摸到召儿软和的胸口。隔着柔滑的绸料揉了几下,陈杳十分自然地解开了召儿抹胸的带子。已经知悉其中奥秘,加之几次经验,无需多费力,轻轻一扯,抹胸便垮掉了。不知道该说陈杳手大,还是召儿胸小,合拢一掌,契合无间。陈杳将将冷水洗过的手还有些凉,覆在召儿最贴近心脏、最火热的地方,尤其有这样冷热的差距。渐渐的,随着摩挲,两人一起烧了起来,变成一样的热度。嗜欲嗜色,大抵是人的本性,何况青年男女,Jing力无穷。不要开始,一旦开始,永无闭固。召儿迷迷糊糊的,连手里的纸也握不住了,飘忽忽掉到了他们成行摆着床边脚踏上的鞋子上。宽大的掌托着软乎乎的ru房,虎口别着ru头,揉捏里带着夹,隐隐有点痛。别捏别揉了,就那么几两rou,揪掉了以后就没有了。召儿喘息不言,转向陈杳,搂上他的脖子,亲了上去,扒拉着脱掉了二人衣服,拉着陈杳一起倒到床上,倒到她身上。拱起的左腿,贴着陈杳胯处那一团已经鼓动燥热的孽欲根源。召儿左右摆了摆腿,蹭了蹭,心觉那团鼓物又挺了一分。还来这招?“再动。”陈杳低声讲,捉着召儿的腿一分,将自己一条腿嵌在召儿腿心,学她顶了顶、蹭了蹭。“啊!”召儿婉转一yin,登时挺起身子,紧紧搂着陈杳,指甲在他背上划拉了一下。听多几次,陈杳便听熟了,分得清召儿的呻yin是痛苦还是舒服了。此时,便是猝然登临而又极致的舒爽。原来这招,对女人也是管用的。只是可怜他的背,旧伤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