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带着抹病态红的笑唇微微勾起, 朝门口的妻夫行了行礼,随后迈步走进院子里。
楚小容抱着有些单薄的被子缩在床角,小狐狸眼怯生生地看着神色有些危险的阿洛塔, 玉白细腻的手指无措地抓着薄被, 就在这时, 有些单薄的木门在门外被敲响, 是农妇有些粗犷的声音:“老妹,刚才又来了个歇脚的女君,我再给你们搬个床放屋里, 你们一起挤一挤?”
阿洛塔收回像狼一样的目光, 沉声应道:“可以。”
话音刚落,一人便轻轻推开木门, 大雨伴着斜风交织入屋, 来人面容冷艳妍丽至极,上挑的瑞凤眼里无悲无喜,白衣被溅满滴滴点点水花, 水渍顺着刺着Jing美暗绣的白衣晕开, 缓缓勾勒出完美曼妙的姣好曲线。
所有声响好像在这人进屋的时候都消声了,只剩下这人带着雨声的哒哒脚步声。
裴越转头看到缩在床角落里的楚小容时,淡紫色的瞳孔猛地一缩,眸里紫海翻滚, 灵香像一张网一样瞬间以她为中心铺开, 铺天盖地的朝立在一旁的阿洛塔击去。
阿洛塔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一股草木味的灵香也以她为中心展开,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大雨磅礴中対峙, 势均力敌的两只猛兽为了争夺已经打上自己标记的猎物誓要撕碎対方。
突然,一声小小的哽咽声在雨声中虚弱地响起, 刚才还汹涌的対决瞬息停止。
楚小容觉得自己要被两股无比强势的灵香从中间撕碎了,一阵刺痛从小腹深处传遍全身,他咬着唇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有些破碎的声音落在浓郁的灵香里。
裴越转过头,抢先阿洛塔,大步冲到面色惨白的楚小容面前,抿着唇将人捞进怀里,柔和的灵香缓缓钻进楚小容的身体,楚小容紧闭着眼,浑身被冷汗浸shi,不住地发着细颤。
直到一股熟悉的灵香像细细的小溪一样流进他的身体,从小腹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才平缓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楚小容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看到抱着他的人果然是裴越后,心里不知为何安宁了些,他的脊背完全放松下来,却转过头,抿唇不再看裴越。
裴越轻抚着楚小容的手一顿,她底下头拿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楚小容细腻的脖颈,声音带着少见的伤感:“小容儿,我好想你,我这三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吃饭在想你,睡觉在想你,就连去给阿父祭拜的时候,也想着,等我重回京城,就要绑、不,是带你去见他。”
她的灵香更加温柔缠绵,声音似水的温柔:“小容儿这么可爱、机灵,阿父一定会喜欢小容儿的,到时候,我们带着小宝宝一起去祭拜阿父好不好?”
楚小容一句“好”差点就脱出口,他猛地捂住嘴,小狐狸眼眼眶晕着粉红,他瞪着裴越,气呼呼地说:“我不和你回去,我要跟阿洛塔去草原,你别劝我!”
裴越的手一顿,这才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面色铁青的阿洛塔,她像是才看到这个人一样开口,语气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宠溺:“这位女君还请见谅,我家小夫郎正和我闹别扭,一时说了气话,他还怀着孩子,怕是不能舟车劳顿和你一起去草原了。”
阿洛塔挑了挑眉:“有些人脸真大,别人还没答应呢,就开口闭口我家夫郎了。”
裴越笑得更温和了,紫瞳泛着冷厉的光:“女君说得是,是我一厢情愿了。”
说到最后,裴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含着无限伤感与无奈。
她转头,瑞凤眼满是落寞地看着满是疑惑的楚小容,笑唇苦涩地勾起,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神情似乎摇摇欲坠:“小容儿,这位女君说得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
裴越顿了顿,有些吃力地笑了笑,瑞凤眼用力的弯起:“小容儿,你要真想去草原,能不能叫我陪你最后一程,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
她又低头抱着楚小容,像是要把楚小容融进自己的血rou里:“小容儿,答应我,好不好?”
楚小容小狐狸眼更红了,心里酸胀难受,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脆弱的裴越。
不知过了多久,楚小容将头埋在裴越的颈侧,声音很轻:“好。”
本来等着看好戏的阿洛塔耳力极好,将那声“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用力磨了磨后牙根,冷哼一声出去帮农妇搬床了。
狗皇帝,好Yin险!
给你架好床,看你晚上还能死皮赖脸赖在小狐狸身边吗?阿洛塔冷着脸干活,决定帮裴越断的更彻底些。
结果到了晚上,神色还是脆弱,仿佛摇摇欲坠的裴越成功搂着楚小容睡在一起,那张小床贴心地留给了阿洛塔一人。
“小容儿你今天刚受了惊吓,怀里的孩子需要我的灵香。”
“这位女君,小容儿有了身孕,夜里睡觉也不安稳,怕是不能睡那张小床,就麻烦女君睡了。”
狗皇帝!等着。
阿洛塔在床上翻了个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床上相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