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容害怕地闭上眼,将头埋在弯曲的膝盖里,身体还是一抽一抽的。
要死了吗?
那双冰但又有力的手像蛇一样环住他的腰,楚小容剧烈地抖了下,眼睛闭得更紧了,接着,他连人带被被轻松抱起来,腾空的感觉让他更害怕了,他悄悄睁开还在哭的桃花眼,向上瞟,发现那双瑞凤眼也正盯着自己。
他的脊背上泛起一阵冷,连忙闭紧眼睛,将头埋得更低了。
他本来想像刚才那样再硬气一回儿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那口气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他伸出酸软的手,讨好地环住裴越的脖子,带着哭腔软软道:“姐姐,小容儿刚才睡糊涂了,你饶了小容儿一回儿好不好?”
他又顿了顿,接着说:“小容儿以后一定乖乖听姐姐的话。”
死多痛啊,他最怕痛了。
裴越看了做小低伏的小狐狸一眼,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踢开房门,朝后山那处走去。
楚小容看见她走的方向,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开口:“姐姐,我们去哪里呀,外面好冷啊。”
“去后山。”裴越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把楚小容环着自己脖子的手也塞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还在哭的小脸。
“别哭了,不要你小命。”裴越看见楚小容亮起来的小狐狸眼,补了句:“再哭就说不准了。”
楚小容咬着唇连连点头,努力把泪意憋回去。
“姐姐,我,我不哭了。”
裴越低头看了他眼,听不出感情地“嗯”了声,说着,她又看了眼楚小容,拿出一张银票,楚小容红红的、shishi的小狐狸眼看着银票闪闪发光。
“你乖,我就送给你。”裴越晃了晃银票。
楚小容连忙把手伸出被子,从裴越手里接过银票,将银票揣进兜里,破涕为笑:“小容儿都听姐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再哭得狠一点,就不只是一张银票了楚小容:真哒吗?
一开始前面投了营养ye和雷的宝儿对不起!这个名单最多只有这七天的tvt(鞠躬)
楚小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红肿泛着水光的小狐狸眼,他的小狐狸眼骨碌骨碌到处瞟着,手在被子里不停地摸着已经被他捂暖和的银票,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小狐狸眼时不时就满足地眯起来。
有这张银票,他可以买好多东西了!还可以找楚竹小伯,让他拿这笔钱帮自己准备些嫁妆。
他的荣华富贵梦现在算是完全破灭了,比起这些,还是他的小命重要些,倒不如找个温厚老实又不嫌弃他出身的女郎,他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会装乖,一定会被宠一辈子的。
裴越低下头,看见怀里明显又在打什么主意的楚小容,但眼尾、鼻尖和唇都染着薄薄的红,很能骗人心软,但也很想欺负。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不经意地开口:
“在想什么?”
楚小容抬头看了眼她,又低下头,抓着刚刚才捂热的银票,乖巧道:“在想姐姐人真好。”要是再给多点就更好了。
裴越苍白的笑唇上的笑看着真了一分,她定定看着楚小容的小狐狸眼,瑞凤眼里满是冰冷的恶意:“嘴这么甜,你猜,姐姐现在带你一个人去后山做什么?”
“现在的后山可是空无一人呐。”
楚小容听到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浑身如坠冰窖,被这话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抖着声音回答:“小容儿相信姐姐。”
说着,露出了比哭还可怜的笑,但被子里的手一直抓着可能是卖命钱的银票,一点都舍不得松开。
裴越看了眼楚小容,唇角的笑意又加深几分,让她周身冷寂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
但楚小容觉得这笑特别渗人,就好像那些凶兽戏弄猎物,看到猎物在自己的手里垂死挣扎之后得逞的笑容。
太吓人了,他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变态!
他又看了眼越来越偏僻的景致,打了个寒战,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张小脸害怕地皱成一团,他试着抬眼看了眼抱着他的人,只见在冷白的月色下,这人繁复的银色面具泛着不详的冷光,苍白的笑唇总是半笑不笑,在月光下,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只露出来的下巴,应当是位极好看的冷艳大美人,但冷艳大美人现在更像是位索命的阎王,刚才还公平地付了索楚小容命的钱。
楚小容不舍地摸着刚到手的银票,内心五味杂陈,小狐狸眼热热地又想哭了,但今天哭得太狠了,实在哭不出来了。
忽而,抱着他的人停下来,声音意味不明从头顶传来:“到了。”
楚小容抬起头,看见面前冒着热气的温泉,旁边还有间小竹屋子,他诧异地睁大眼,不断地在玉面阎王和温泉之间瞟来瞟去。
裴越没有说话,只是将楚小容放下来,挑起楚小容的墨发,语气暧昧地说:“小容儿,喜欢吗?”
楚小容哪敢不喜欢,连忙点头,小狐狸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