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那个传说中的、红顏祸水的、沉鱼落雁的、国色天香的、千夫所指的婉如来到阿闵班上,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后门,穿着h中粉红色制服上衣、深蓝色裙子的她,依旧如胜雪白莲自带光华,她朝阿闵走来,先是小心翼翼、然后步伐渐趋渐快地来到13岁的少年面前,阿闵的心脏并没有戏剧化的、碰碰乱跳的怦然心动,而是压根儿忘了它原本该做的工作。
校外教学当日,天气阴,冲蛇煞东,忌嫁娶、交易,诸事不宜。学校基于人力安排这种狗屁理由,强制让未参加的人留校打扫;亚洲乐园是当时风靡全台的景点,阿闵因某些缘故无法前往,心里头呕死了,但在亲眼确认土匪文喜孜孜地坐上游览车后,想到婉如此刻正安全地待在校园某个角落,总算觉得自己的牺牲有价值。
早你帮过我,算是相识一场。我今天特别告诉你,那天文哥有安排一些事,你麦来乱,我保你平安毕业。」
大头闵一眼认出这两位正是曾被自己列入优先击倒名单的单薄1号和2号,就在重演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上演的戏码前,两人就举白旗和谈,未料白旗举得慢了半拍,阿闵已经一个手刀、手起刀落将当中一个砍倒在地(先击倒的编号为1),单薄2号被阿闵眼神吓得动弹不得,亏得鸭b仔机警,用手中的扫把挡了一下:「杀不得,留活口。」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残骸,再看着怒火焚天的前同学,鸭b仔心底着实吃了一惊,事后也对外坦言:「痴情令他迷失本性,嫉妒让他怒火中烧;他当时真的很不寻常,像是一条会走路的炸药。」
「安排了什么事?他想对婉如做什么?」
──这无疑将这齣眾所瞩目的肥皂剧剧情推向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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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眾人或许替阿闵留得青山在而感到高兴,也或许是替『亚洲乐园大逃杀』的最后一幕草草杀青而感到扼腕;总之,消息已随着人群迅速散去。
「我哪知?没有人知啦,连我也雾煞煞,我有问伊,但係伊咕咕怪怪,虾米拢没讲,我只知道他最近花了很多钱。总共一句话,你麦来卡好!我话说到这,信不信随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荒谬剧情在少年阿闵的脑海里翻搅着。
婉如有些害羞地开口:「对…对不起,我听秋萍她们讲才知道这件事,都是她们乱说才害你…害你被……」说完已经有些哽咽,眼泪几已夺眶而出。阿闵赶紧安慰她:「你也知道,这跟上学期一样,他本来就想针对我,只是随便找个藉口而已啦!这跟你没有关係。」婉如低着头摇了摇:「怎么会跟我没有关係?上次你已经……我问了好多人,大家都说你是因为…因为想要…收我做乾妹妹……」虽然她低着头,云瀑般的发丝也将侧脸盖得密实,但因为体态高?的缘故,身高略矮的阿闵加上离得够近,得以幸运地(同时也是不幸地)捕捉到她脸上的整片晚霞,而最后那几个字更是仿若细蚊,恐怕只有当事人才听得到了。
约莫上午9点的鐘声敲过后不久,正当阿闵刚拖完不知道是第几遍的地板时,鸭b仔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喘吁吁的将坏消息传入前总镖头的耳中:「婉如不在二年16班教室!」
不想场面太过尷尬的少年当下哈哈一笑,故作瀟洒地说:「这种流言蜚语你别太当真,等集满三次再来认真考虑还差不多!到时不要忘了请我吃剉冰啊!」略显困窘的婉如接着说:「总之,那种人你不要理他,过阵子他就会自讨没趣了。明天你不要去了,好不好?」「那你呢?你不去我就不去。」婉如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好。」阿闵也道:「好,那我也不去。」
「然后你最好扫乾净!干!」阿闵失控的一拳将眼镜仔的桌子打穿一个洞。鸭b仔一拉阿闵衣袖,大拇指向后比了比:「有人跟踪。」话音刚落,13岁的少年已如一阵狂风捲向门外探头探脑的鼠辈。
阿闵瞪着那位倒楣的混混:「把你不能讲不想讲不会讲的全部讲出来。」说完一脚让还在地上痛哼的单薄1号变得寂静无声,单薄2号的嘴巴立即像是被扭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倾泻而出:「文哥要几位大姊很客气、很有礼
两人赶紧找人、四处扑空,最后直闯16班教室,阿闵一脚踹开大门喝问,留守的一个眼镜仔不待刑求,就满脸惊恐地说:「她今天本来也要留下来打扫,然后65班有几个太妹过来找她讲话,说什么『去了好商量』…还有什么『那个谁谁谁也可以活着毕业』,然后我没听清楚,然后她们就一起走了,然后变成我一个人在打扫。」
校外教学的前一天,当天午休时,黑板上没有『劣』、也没有任何数字,只见满满的人潮络绎不绝地来看阿闵,或拍肩、或握手、或寒暄几句,前四六镖局的人来了不少,国辉还用拍立得合影留念,说是后年的毕业特刊会用得到,前学艺股长惠君还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就坐我隔壁…我每次家政课还帮他缝布娃娃…他人那么好…为什么……」前班长嘉慧强忍悲痛温言安慰着:「缘起缘灭,一切都会过去的。」正当大家悽悽惨惨戚戚、悲到最高点之际,所有的议论纷纷忽然全部静了下来──婉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