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论如何萧岚没有想到的,“阿颜,我的妹妹,你真是让我惊喜。”
“这么笃定?”
萧颜思绪被谢城一下拉回眼前。
是啊,她很笃定。
因为后来萧岚做到了。
当她带那些妇孺去到孩子们的坟冢前时,那些妇孺便已经很明显的土崩瓦解了。
也许,也许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她们也终于忽然的意识到她们所做的这一切,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叫自己失去了最珍视的……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也?”谢城不难听出萧颜这话别有深意。
“嗯。”萧颜朝谢城点点头,又顿了顿,“我也是。”
听言谢城起身来到萧颜面前,伸出手安抚的摸着萧颜后脑勺,“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萧颜脸颊贴在谢城腰际,“谢城,你会一直陪着我,不会离开我的吧?”
谢城微微垂眸,目光落向萧颜,“不会。”
“大姐,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临别之际,萧颜拉着萧岚依依不舍。
“天下岂有不散的筵席?”萧岚微笑着轻拍拍萧颜手背朝她如是道。
“得空来锦都玩。”
“会的。”萧颜虽微笑应着,但却在心底不可轻闻地叹了口气,事实上此前许多次她都想去的,可是府邸事务实在繁多根本叫人抽不开身,送萧岚上了马车,恰是一场秋雨刚过,脚下地面仍shi漉漉的泛着清光,轱辘过处,留下两排清晰的规整的车辙印记,蜿蜒着连绵着如一条溪流向远处流去,不见终点,不由地,一抹怅然若失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谢城,等你好了,我们便去锦都,好不好?”萧颜抬眼对上谢城垂眸。
“怎么?”谢城端量着萧颜,不知她这话从何而起?
“不仅仅是锦都,我们去游历山川,我们去寻找你说的娇烂漫红处啊!”话音未落,萧颜起身依入谢城胸怀,额头恰好轻轻抵在谢城下巴,“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顾了好不好?”
听言谢城眼角眉梢似有思虑,未应萧颜,只拉着她来到书案边,“只是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明白。”说着谢城如玉般的骨节分明的食指朝面前书折上轻点了点。
昭平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天有七星成珠之象,天枢死而重生!
重生!
这两个字叫萧颜瞳孔兀地紧缩。
她没想到,谢城竟打听到了这个!
不由地萧颜目光惊诧地看向谢城,“谢城你……?”
“阿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鹰眸郑重攫住萧颜。
四下静了会子,萧颜如实承认,“是,我是重生。”说着,她却又默了默,“但……”
事实上谢城不难想见,这辈子的萧颜性子如此凌厉,想必同她上辈子不无关系,那一定是段极不好的经历。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掠过脸颊,谢城抬起手将萧颜鬓边被吹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漆黑无底的瞳眸中分明闪烁着一抹温柔,便如眼下风中裹挟的淡淡草木清香,“上辈子的事情不说也罢……”反正他得到了一个答案,便足够了。
日子过得似流水,一个月、两个月很快过去,眼下萧颜正斜坐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上望着雕花窗棂外雪飘如絮,眉眼间若有所思,算起来,宁源同柳如芍应该早回到了北秦金都,但为何直到眼下五帝钱都还未有送来的消息,究竟是宁国公不肯,还是生出了别的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推门声响将萧颜思绪兀地打断,是连翘满面喜色的进入来到床边,“到了到了!公主!北秦送五帝钱来的人总算是到了!”
“什么?!”听言萧颜喜上眉梢,倏地从罗汉床起身,“快带我去!”
“不必不必!”连翘笑着按下萧颜,“奴婢已经领了人来,现下就在外头候着呢!”
“快请!”听言萧颜忙道。
待得人进来行礼后,萧颜忙让起来,“宁小公爷同柳姑娘可还好?”
“眼下小公爷已经同姑娘回到宁国公府,一切安稳。”
原来送这五帝钱来的人是宁源近身护卫,彼时宁源思虑五帝钱贵重又怕误了时候,交给旁的任何人都不放心,只得叫他心腹亲自来送,可即便如此的费尽心机,终究这五帝钱还是被风雪阻了半月才送来。
“希望没误了公主的事。”
听言萧颜这才明白,是啊,南萧入冬后风雪极大,而北秦又是极少落雪的地方,这个时候从北秦来到南萧自然是难以适应的,萧颜眼看着护卫将装着五帝钱的锦盒交给连翘,丹唇轻启,“还算及时。”
待得送走护卫,萧颜又让连翘叫来了她近身侍卫,目光郑重投去,“你带着五帝钱去北荒山,务必要拿到鬼草。”
从连翘手中接过,侍卫朝萧颜铿锵应声:“臣必定不辱使命。”
果然,半个月后鬼草到手,侍卫回来只是受了些轻伤,让太医来瞧过说是无碍的,此前萧颜一次无意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