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连翘急切声音将萧颜思绪一下拉回。
抬眼对上她忧虑眼眸, 萧颜轻摇了摇头道:“有惊无险。”
听言, 连翘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公主没事, 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眉心才刚舒展开来, 连翘看向萧颜的瞳眸又倏忽变得郑重, “公主, 那人被侯爷拖到柴房去关起来了, 公主您说侯爷会不会杀了他呀?”
事实上,这也正是萧颜担心的事情。
方才谢城说:“此时杀你,岂非落人口实?”
但如若是暗杀, 便不会了。
众所周知, 岱王秦宴是北秦最小也是最受宠的皇子, 刚满周岁便被封了岱王。
如今东楚和西解联手, 已经让南萧处于劣势。
若是再得罪了北秦,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
眼下谢城出府, 不正是她去偷偷放走秦宴的好时机吗?
思及此, 萧颜不可轻闻的叹了口气, 只是谢城肯定会派人守住柴房。
“现在几时了?”萧颜若有所思着开口。
听言,连翘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已经过了申时了。”
想了想,萧颜抬手摸住肚子,“我怎么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目光所及,她眸光中分明透着一抹意味深长。
“顺便也给柴房的人送些吃的去。”
事实上,方才那么闹了半天,府邸上下都没好好吃饭。
所以当饭菜送过去时,守在柴房外的人根本没多想。
狼吞虎咽吃了两口后都被迷晕。
“咚咚”!
萧颜抬手轻敲了两下窗棂。
冷着声音启开丹唇,“岱王爷,你赶紧离开。”
话音未落,一道带着警惕带着愠意的声音从窗内凌厉传出:“为什么救我?”
“为大局计,岱王爷你不能死在南萧。”萧颜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
刚从柴房回到麓云阁,萧颜便隐约闻得从远处传来的搜索动静。
想必是已经有人发现秦宴不见了。
不由地,萧颜握紧了双手,从心底生出的凉意如洪水般极快的蔓延到指尖。
事实上,她也很害怕,她很怕谢城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整晚,萧颜都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提心吊胆得一动都不敢动,从手指到脚趾都寒冷如冰。
直到翌日清晨时分,东方的第一缕日光熹微着从烟罗窗纱落入。
耳畔倏忽划过一声“吱吖”门响。
萧颜知道必是谢城来了。
不由地,她掌心攥紧了寝被。
“是你放走了他。”
一抹冰冷倏忽袭上萧颜耳鬓。
终究是被他知道了。
但不知为何,此时萧颜心底竟感到一份解脱。
话音未落,萧颜被谢城一把从床上拽起。
倏忽映入她眼帘的,是比想象中更Yin沉狠戾的脸色。
此时此刻,谢城鹰眸漆黑凛冽,如黑云滚滚般的压视着她,“为什么这么做?”
听言,萧颜蹙着眉对上那垂眸,“谢城,他是北秦小王爷,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就在这时,谢城微微倾身,冷唇贴在萧颜耳畔,“看来你也没那么在意华淑皇贵妃。”
听言萧颜心底猛地一颤。
话音未落,她倏忽从枕下掏出一把光亮锋利的匕首抵在咽喉。
萧颜知道,眼下她只能孤注一掷。
“谢城,你若要动母妃分毫,就先杀了我。”
谢城鹰眸狠戾着攫住萧颜眉眼,“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敢!他当然敢!
但她赌的便是他对她的于心不忍。
此时此刻萧颜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仿若落了水受凉的猫儿,很难叫人不生怜惜。
分明地,她看向谢城的决绝目光里透出几许乞求,“谢城,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但求你不要动我母妃。我求你了。”
听言,谢城脸色蓦地更沉了沉,声音冷得生寒,“怎么样都行?”
倏地,他将萧颜压倒在床上,掌心死死攥住阻隔在两人间的那把匕首,眼底凛冽弥漫,“萧颜,幸亏华淑皇贵妃走得早,如若她还活着,看见你如今这副自轻自贱的模样,定会被你气得吐血。”
自轻自贱!
这四个字让萧颜头脑兀地一空。
伴着“叮铃”一声,萧颜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匕首已经落地。
“萧颜你听好了,”划过耳畔的声音尤为低沉冷戾,“休想用死来威胁我。”
竟然连用死都威胁不了他。
倏忽地,萧颜抬起巧翘的下颌堵住了那抹入耳生寒的尾音。
与此同时,她缓缓伸出手环住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