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废弃的厂房,外面乱糟糟的,但里面却被韩正寰布置的跟新房一样,入眼都是大红色。
“来,换上。”韩正寰突然说。
我转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红色长袍,头发上绑着红色丝带,手里捧着一身的女士喜服。
“这是要干啥?咱们两个不是举行过冥婚婚礼了么?”我说。
他笑着,“对,这次不是婚礼,而是修复咱们两个的冥契。”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能修复?”
他点头,道:“要是以前肯定不行,但现在东岳大帝的坐化骨已经融入你的骨血里,自然可以。”
喔唷,我还得感谢那老头。
竟然是干正事,我也就不扭捏了,接过他手上的喜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换上。
我出来的时候韩正寰已经坐在地上,在他周围摆着一圈的白蜡烛,四面吹着黄布,上面用朱砂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本来很喜庆的场面,突然看见这些白蜡烛和黄符,瞬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坐到韩正寰对面,“老鬼,咱们打个商量,你让陆十他们把外面那些红布什么弄走吧,这样看着好瘆人。”
他笑笑,“不撤,修复好冥契就成亲。”
“咱们已经成亲了。”我小声说:“而且,好几年了。”
他摇头,“喜欢跟你成亲。”
喜欢也不能老成亲啊。
他已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突然指着我,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着一根黝黑的细针从他的手指上出来,慢悠悠的朝着我过来,从眉心进入我的身体。
针一进来,我脑袋里就开始嗡嗡的响,眼前像是走马灯似的,不断的出现以前跟韩正寰相处的情景。
最后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叹息一声,眼前瞬间大亮,我睁开眼发现周围黄布自己烧了起来,火势很大,但却有点都不热。
韩正寰闭眼坐着,脸上都是汗,嘴巴有一阵没一阵的动着,像是在跟人说话。
我看着他说了好半天。脸上突然有了笑模样,睁开眼,右手一挥,一张黑气金字的纸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和韩正华食指自己破了口气,一滴血从飘到上面,就跟摁了手印一样。
而后那张纸就消失了,周围的黄布也正好烧完。就是围着我俩那一圈的白蜡烛都灭了。
我呆呆的坐着,这就成了?
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笑着说:“想什么呢?”
“成了?”我问。
“自然是成了。”他说。
我抓着他的手,“怎么会这么顺利?你不会又像是以前那样,受了伤或者是跟他们做了别的交易,没告诉我吧?”
他摁住我,轻声道:“当然不是。冥契一般都是存在冥府里头,上期冥契被偷,他们本就有责任,更何况你如今是东岳城的主人,接着东岳大帝的名头,他们也要给三分薄面。”
我终于明白了,合着是用东岳大帝的关系。原来冥府也兴这个。
心安之后,我在他的话里抓到了不一样的重点,“我是东岳城的主人?那是不是我也是东岳大帝了?”
他嗔我一眼,“怎么可能,东岳城是东岳大帝个人的私产,但东岳大帝却是公职。”
原来我是继承了可大一仙官儿的家产。
还以为自己真要成仙儿了呢。
我瞬间蔫吧了,想要回去。却被韩正寰拉住,转身的时候直接被他抵在墙上,身后是他挂在墙上的红布。
他双眸含笑,低头附在我耳边,呵着气说:“丫头,咱们不能浪费这一身喜服,是不是?”
“啊?”我被热的腿发软。
他揉着我腰。说:“布置这些东西,很费事。”
说着,已经开始在我唇上轻啄。
我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地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老鬼,咱们回家好不?东岳城里还有那么多种风格的房间。”
他笑嘻嘻的,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话,掐着腰。解我衣服。
我深呼吸几次,放弃挣扎,搂着他脖子,配合他。
这一夜,我眼前都是那些刺眼的大红不断晃动。
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红了。
我们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韩正寰纷纷陆十把红布收起来,说是送回东岳城,要重新再加一间类似的房间。
我掐着他胳膊,“你脸皮真厚。”
他低头,微眯着眼,“你以前不是总是在心里骂我,脸色厚如墙么?”
我瞬间惊悚了,“你都听见了?”
“你睡觉做梦说梦话,说出来的。”他道。
我那么蠢?
从厂房出来后,我本来是想要回东岳城的,却不想杜衡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找到马东了。
我心里一沉,“在什么地方?”
他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