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前面见一个朋友。”
望玉点点头,陆雨走到玉璧前,一直走到结界里,道:“这么巧,细雨楼主深夜也来此处赏月。”
韩雨桑显出身形,道:“阁下说笑了,瞎子怎么赏月呢?”
陆雨道:“那不知细雨楼主为何在此?”
韩雨桑从袖中拿出一小块碎玉,道:“这块玉璧吸纳月华已久,是极难得的锻造材料。我多次向忆岛主求购,她并不肯割爱,我只好趁她闭关之时行此下策了。”
陆雨大笑道:“楼主这般作风与我倒是十分投缘。”
韩雨桑道:“既如此,我请阁下去秋水楼小酌几杯,不知阁下赏光否?”
陆雨道:“荣幸之至,不过我还带了位朋友,楼主稍等片刻,我先送她回去。”
韩雨桑点点头,道:“我去秋水楼等阁下。”说罢,化风而去。
陆雨将望玉送回春色楼,便来到秋水楼,只见韩雨桑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桌上已有一壶酒,几碟下酒菜。他知道他来了,抬手斟了两杯酒。
陆雨在他对面坐下,道:“楼主似乎对红尘岛很熟悉?”
韩雨桑道:“年少好赌,我也算是夏宜楼的常客。”
陆雨道:“以楼主的听力,赌技想必十分出色。”
韩雨桑道:“还行罢。”
两人吃了一杯,陆雨道:“我有个小妹,也十分好赌,不过她赌技极差,运气也不好,十把总有九把输。”
韩雨桑若有所思,道:“还不知阁下贵姓?”
陆雨道:“我姓陆。”
韩雨桑道:“霜姑娘莫非就是阁下的妹子?”
陆雨有些意外,毕竟陆并不是个少见的姓,他道:“楼主是怎么猜到的?”
韩雨桑道:“阁下与霜姑娘的气息非常相近,而霜姑娘也说过她有个兄长。”
陆雨哈哈一笑,道:“传闻小妹与楼主关系非比寻常,小妹对此也不愿多说,我一直想见见楼主,今晚真是天赐良机。”
韩雨桑道:“我与令妹的事,其实也不像传闻那般。”
到底是哪般,却说不清,韩雨桑抿了抿唇,道:“我已多日未见令妹,听说北冥闻太后飞升,她似乎也在场。”
陆雨道:“楼主消息还挺灵通。”
韩雨桑微微一笑,道:“关于她的消息总是很有趣,难免想多听一些。”
陆雨看了看他,喝了杯酒,道:“小妹贪财好色,品性不端,举止疯癫,除了容貌还算过得去,实在说不出什么优点,而楼主并看不到她的容貌,又为何喜欢她呢?”
韩雨桑也喝了一杯,道:“大概因为她很熟悉黑暗的感觉,我也很熟悉。和她在一起,我不会觉得自己奇怪,也不会觉得她奇怪。说到底,我们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陆雨怔了怔,脸向窗外,声音很轻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做正常人的运气。”
酒罢走出秋水楼,只见海上一轮明月正至中天,浩大如银盘。岛上楼宇亭台,花草树木在这清幽月色下如同美人卸下浓妆,都变得素净起来。
韩雨桑道:“今日十五,是我打扰陆兄与朋友赏月了。”
陆雨道:“无妨,与韩兄赏月也是极好的。”
韩雨桑笑道:“我知道月有盈缺,却不知这盈缺之美,实在无从赏起。”
海上斗法显神通
陆雨道:“其实光看月也无趣,不过是个会发光的圆盘罢了,赏月之乐本在于一同赏月的人。你若叫我独自赏月,怕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便要睡过去。”
韩雨桑道:“承蒙陆兄抬爱,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十分无趣的人。”
陆雨道:“韩兄慧心识人,见微知著,能做出悲欢笛那样Jing妙的东西,你若还是无趣之人,世人大多都是朽木了。”
“陆兄真是过奖了。”韩雨桑笑着与他走到沙滩上,这里海风阵阵,水汽迎面,凉意袭人。
陆雨道:“此地十分宽敞,韩兄可有兴致与我比试一番?”
韩雨桑欣然道:“陆兄不嫌弃我修为浅薄,自当奉陪。”
两人分立数丈,陆雨道:“韩兄,小心了。”说罢右掌一抬,引来一股海水利剑般刺向韩雨桑。
由于境界悬殊,陆雨这一出手大约只用了五成力。韩雨桑手中白光一闪,便将水剑挡了下来。他拿的是一把折扇,轻轻一扇,狂风顿起,四周飞沙走石,向陆雨席卷而去。扇子上画着两条墨龙,这时都跃然而出,龙yin震天,长尾一掀,便是滔天巨浪。
陆雨身形几闪,衣衫片角未shi,立在半空中笑道:“韩兄,你这扇子不错,可惜它要坏了。”
话音刚落,两条墨龙被无形风刃割成了碎片,化作点点墨汁洒入海中,韩雨桑手中的折扇也裂成了几片。
他笑道:“不要紧,我这里法器多的是。”说罢抬手一抛,一座硕大的铜钟向陆雨飞了过去。
那铜钟看似笨重,来势却快如闪电,还伴随着巨大的声响,震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