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配成为父母。”我说。
“恨比爱伟大,爱会消散,但恨不会。”
冰姨:“???”
但是我最终还是被荼毘捞起来了,“我想说的是这事不能怪你,你明白吗?你也知道安德瓦是什么德性吧,所以我真的很烦男人打女人,反过来看到女人打男人就会觉得爽,”他皱着眉头说,这个话题让他不愉快了,“可是我——我也不是个多么温柔的人,手段很粗暴,可能比安德瓦也好不到哪去,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其他手段,我会恐吓你让你听话——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没错,我跟那个混蛋没有区别,只是你和我母亲不一样,你们截然相反……我真的很讨厌她,所以,我喜欢你。”
“都说了会消失的,爱情就是激素分泌,几个月就没了,”他非常认真的说,“所以你一定要听话——我没骗你,所以不要对我抱有期待,免得到时候追在后面哭鼻子。”
但是荼毘不同,他本能的厌恶亲情,他想逃离责任,因为,他认为自己做不到。
我抬头看向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理解了我们之间的差异——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与关注,可能永远也不会满足,要唯一,要忠诚,要纯粹,关键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远的爱”,也许爱情做不到,但是亲情一定能做到,只要责任心够强。对我而言,我不会辜负那个唯一爱我的人,这是责任,我愿意接受。
我觉得我找男朋友就得找那种无父无母的,否则就会有种错觉,自己是害群之马,除非对方父母特别喜欢我,这几乎不可能,满足条件的就只有冰姨和光己阿姨,人选也只有三个,轰焦冻轰夏雄和爆豪胜己——额,胜哥恐怕会当场杀了我,所以转来转去还是轰xx?
可我觉得不会,大不了我就强迫他一直分泌那种激素,反正对我来说又不难,真的不难。
其实我也可以更恶毒一点,让他永远渴求我,变得像治崎廻一样,但这是不对的。
“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你简直说到我心坎上了,我不恨安德瓦,强者伤害弱者,都是因为弱者活该,根本不是强者的错,安德瓦错在哪了?完全是我和那女人不知死活,明知打不过还非要去惹他,还把他惹恼了,非要挑战他的耐性——很显然,他没有耐性。弱小不是错,但弱小应该有自知之明,非要不长眼的凑上去挑衅,就算死了残了,也是自找的。”
但是我觉得大部分人还都是正常的,比如爆豪一家,八百万一家,还有袴田维的父母……我承认我是有点羡慕他们,甚至非常在意,特别是袴田维,我没法忘记他父亲对他说的那句“我对你很失望”……太搞笑了,但是我当时真的如遭雷劈,没法继续了,整个人都非常难受。
“他从一开始就不爱她,但是我们不一样。”
“不,”荼毘说,“我不害怕,但是我不想。”
他说,声音渐渐消失,表情也越来越平静。
荼毘闷笑,“有道理。”他说,姿态闲适的蹲下,双手搭在在浴池旁边。
我说,却被荼毘伸长了胳膊摁住了头顶,然后被他用力的一阵乱揉。
荼毘提醒道,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我看着荼毘,这世上就是有如此奇怪的人,可以对我非常好,愿意为我干任何事,可以为我杀人放火。也可以为我洗衣做饭,但是却唯独没想过永远和我在一起,满脑子都是辜负。
“所以我不会向你保证什么,”他继续说,用很认真的语气,“当我们互相喜欢的时候,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也愿意为对方忍耐,然而爱总是会消失的,到时候就会产生厌倦,觉得对方无理取闹,连普通交流都会觉得不耐烦——那是没有意义的,你没见过那样的景象,但是我见过,一周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做爱就是为了继续生下一个,甚至双方都没有快感——你明白吗?反正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会在这种事发生之前就彻底离开。
然后这位大哥就直接来一句:“放心吧!她一定会好好虐待我的!”
我也是头一次与人说这个,感觉很奇怪,虽然我其实挺平静的,“我想尽力避免成为她那样的人,却与她越来越像。就像你与你父亲越来越像……大概是因为我们作为受害者,最知道他们那样的人……因为太自私,所以过得很爽。”
我,雅蠛蝶,卒。
男人的别称,是下半身动物。
“你现在稍微有点恐怖。”
我说,可惜治崎廻也不怎么恨我了,也许是我们之间的男女之事太过顺利?
子啊!”
“你害怕你变成安德瓦那样的人?”我问。
……
“没事,”我拍了拍荼毘的肩膀,安慰他同时也是安慰自己,“我和你差不多,我妈最喜欢跟虚伪的家伙打交道,她喜欢满口甜言蜜语、听她话且哄着她的人,虽然那些人都是为了她的钱,连我这个女儿也是,都是为了她的钱。”
我喜欢恨,但我不能放纵自己上瘾。
荼毘:“我超喜欢被她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