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幸的人却永远失去了希望。
“我是火取崇一……”
店主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摘下手上的透明手套,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极度的痛苦与悔恨——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没脸去打扰她。”
“她一直没醒,而且马上就要死了。”
我慢慢说,说给自己听。
“她的大脑出了问题,醒不过来了,世界上所有已知的治愈者都对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
他应该庆幸——我想,我也该庆幸——因为这段时间,我的脾气变好了很多。
火取崇一沉默了一下,“你找错了。”
“什么意思?”
我拧眉看向他,内心深处倾倒出森冷的杀意。
“……你还小不知道,12年前,也就是欧尔麦特还没崛起之前,世界上最好的治愈者和最强的打手都是里世界的人。外面的那些,基本都是次等货。”
火取崇一勾开围裙,弯腰拉开柜子从包里拿出手机,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我看到那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过了一会,他收起手机。
“我知道一个人可以救她。我去试试。”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我压抑了一下情绪。“把你说的这人的所有信息告诉我。”
“这是我的错,必须是我去。”
火取崇一说道,尽管语气很坚定,但他看起来非常恐惧。
“我没打算拦你。”
我没什么感情的看着他。
“但我担心你死了会失去线索。所以,如果你的愧疚是真的,那么,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火取崇一与我对视了一会,点点头。
我看着他把店里的监控关上,又挂好暂停营业的牌子,跟着他走到角落里。
“夏木市宴和町,黑帮听说过吗?死秽八斋会的原组长石鼓波是我堂哥,我们之间也算有点感情。他没老婆——那家伙又穷又丑,哪有女人愿意跟他——但是收养了很多孩子,其中一个,也就是死秽八斋会的现任当家,治崎迴,这家伙个性非常奇怪。
有次我和石鼓吵架,朝他吐了口吐沫,治崎当时就在旁边,他冲过来就要打我——我记得很清楚,石鼓喊了声【住手!!!】——但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和我说话——因为治崎迴……乍一看真的很垃圾,他体质不好——然后他顿了一下,被我一脚踹出去了。
当时,我的确是踹到他了——但是我一回神,发现满地都是血。
然后我再一看身上,衣服鞋子也变干净了——皮靴锃亮,擦破的痕迹也消失了,就像一双【全新的鞋】。
我本来没多想,但两天后毒’瘾没发作才意识到……我可能也变成了【全新的火取崇一】”
夏木市宴和町。
我瞬间想起众吾的任务,同一个地点——这肯定不是巧合,我用横刀一斩的脑袋打赌。
所以明面上,众吾只是让我去抓暴肌静冈,实际上却想让我接触【死秽八斋会】的【治崎廻】。
换句话也就意味着:众吾早就知道治崎廻的个性——再加上他本人的『夺取赠与』个性——能解决我姐姐的问题。
我有些烦躁。
因为太绕了,折腾来折腾去,抓着我的弱点来回玩,他就不能坦诚点,直接和我谈条件?
——“我救你姐,你当我走狗。”
一句话,多简单?
然后我说“可以”,这事不就结了?
皆大欢喜不行吗?非要跟我绕,让我费心费力历经无数曲折,结局却还是一样:给他当走狗。
我不生气。一点也不。
茶几上的玻璃瓶中有只玫瑰,还是花苞,jing上去了刺,光溜溜的,底部被倾斜着剪了一刀。我把它抽出来,一片一片地揪着花瓣,摆在桌子上排成一个“?”。
“你能和我再说说治崎廻吗?随便说点什么,所有关于他的。”
有几个客人走到门口,又离开了。
火取崇一收回目光看向香消玉殒的玫瑰花,他有点心痛。
看着也是挺好的一小伙子,玩什么不好,非撕花瓣……但……好吧。
“治崎脑子有病,”火取崇一说,“现在怎样不清楚,但小时候挺冲动,谁和石鼓作对,他就疯了似的和谁打。他还有挺严重的洁癖,被人一碰就过敏,就又打架。从不进公共厕所,必须回基地自己的房间,听说有次差点被憋死。”
忠诚,洁癖,偏执。
我盯着手中光秃秃的花杆,上面被剪掉刺的地方遗留着小小的疤,被氧化更深的黑色。
“你好像很怕他,为什么?”
火取崇一别过目光,干咽了几声。
“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我的真不算坏到彻底,治崎却是彻底的……”
火取崇一搜肠刮肚找了一个词:“他没有人性,没有同情心,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