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蔡女士娘家的亲戚外,几乎没有什麽人来悼念他。
儘管医生和妈妈都反对卫君直去参加卫甚则的告别式,但最后卫君直还是特地跟医院请假出来,只为了送他唯一的弟弟最后一程。
卫君直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笔直地站在灵堂前。
他静静凝视着照片裡笑得灿烂的卫甚则,神情有些恍惚。
也许是因为他跟卫甚则是双胞胎的缘故,有那麽一刹那他彷彿觉得自己正在参加自己告别式。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究其中原因,孟安时也来了。
孟安时是除了他跟妈妈以外,最早到达卫甚则告别式会场的人。
卫君直沉默地点燃三柱香递给孟安时。
孟安时接过香后,朝他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双手持着香,棕色的眼眸沉静地望着照片上的卫甚则。
隔了许久,孟安时将手上的香递回给卫君直,然后行礼致意。
卫君慎重其事地把香安放于香炉中,并转身给孟安时回礼。
孟安时这一次的祭拜方才算是结束。
给卫甚则拈香之后,孟安时安静地选了一个角落的位子独自坐着,然后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卫君直。
卫君直知道孟安时是在等他。
卫君直轻轻叹一口气,在知道警方这阵子调查出来的一些真相后,他对孟安时的感觉顿时变得很複杂,有喜欢、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愧疚。
警方从别墅地下室搜出一些录影带,裡面有他被卫甚则关起来的影片,也有孟安时被电击凌虐的影片。
虽然孟安时告诉警方他不知道谁绑架他,但卫君直清楚孟安时怎麽会不知道是卫甚则呢!
如果不是他,孟安时也不会认识卫甚则,甚至还被卫甚则绑架囚禁。
自从知道卫甚则对孟安时做过的种种事情后,卫君直就没打算告诉孟安时,卫甚则告别式的时间、地点,然而孟安时还是找来了。
因为爱他,而勉强自己参加卫甚则的告别式。
卫君直深深凝视孟安时。
孟安时,为何你要让我如此心疼呢?
孟安时会知道卫甚则告别式时间和地点还是拜託梁二帮他打听的。
梁二最初听到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坏了,当下还认真考虑过要不要直接去耳鼻喉科挂号检查看看。
“你说你打听一个虐待过你的疯子的告别式是要做什麽?总不会是要去闹场吧?”
孟安时摇摇头。“二哥,我只能麻烦你。”
梁二沉默半晌,表情十分严肃。
“小孟,你还记得你男朋友卫君直吗?你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吧?”
因为爱上虐待狂,所以才会想去参加虐待狂的告别式!
梁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极有道理。
毕竟那个虐待狂跟孟安时的男朋友长得一模一样,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那长相有多好看,难保孟安时不会在长时间受虐后,大脑自动启发防卫机转,促使孟安时转而爱上那个虐待狂。
没等孟安时回话,梁二下意识拍一下自己的后脑杓,自顾自地说道:“诶,我傻了,问你干嘛!”
梁二看着孟安时,摇头叹息道:“等等回去我直接帮你预约Jing神科医生,小孟你应该去看看。”
“他是君直的弟弟。”孟安时回答。
“君直已经知道他弟弟绑架我的事,所以他不想让我去参加卫甚则的告别式。”
孟安时垂眸,鸦羽般浓黑的眼睫在下眼睑处落下一道月牙般的灰色Yin影。
孟安时的声音轻轻缓缓的,然而在字裡行间却像是挂着千斤万担的沉重枷锁。
“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必须要去。我不想这件事成为我跟君直感情上的障碍。”
梁二当场就被孟安时感动了,一迭连声地应下来后,就马不停蹄地为他打听有关卫甚则丧礼的事宜。
事后,梁二还忍不住跟队裡其他两人感慨道:小孟谈恋爱的好处是他终于也明白一点人情世故了。
卫君直不让孟安时参加卫甚则的告别式是出于保护孟安时,孟安时就算不去也是情有可原。
偏偏卫甚则跟卫君直是双胞胎,同卵双生的双胞胎,从外表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
而卫甚则曾经狠狠伤害过孟安时。
为了不让孟安时再次经历创伤,卫君直有极大可能选择和孟安时分手。
所以孟安时选择去卫甚则告别式。
孟安时想透过这个行为告诉卫君直:卫甚则对他并没有造成外人所认为的严重创伤。
但真的没有吗?
梁二想起医生在孟安时的诊断证明上标注的无数个因电击而产生的对称性灼伤。
真正的答案只有孟安时自己清楚。
因为卫君直脑袋上的伤颇为严重,所以他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月。
住院养伤的这期间,警方也对卫君直询问过好几次案情,偏偏他囿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