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是一刻都坐不住,支棱着下巴,朝姜栈眨巴着眼睛,双脚一上一下的晃悠,悠悠道,“好了吗?”
小猴子,坐没坐像,站没站样,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卧在躺椅上,怕是手腕撑得酸软,月华翻了个身,仰躺在上面。
“好了吗?”得不到画师的回答,月华又是一个翻身,好一个“鬓似乌云发委地”,姜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霎时间正好对上月华的双眸,眉眼盈盈,神情举止都带媚态,手如尖笋rou凝脂,指尖撩起发梢,正殷殷的看着他。
“你若是再乱动,今日怕是画不好了。”姜栈颔首间,嘴角微微上扬。
月华的性子是听话又顽皮,嘴上乖乖的答应了,转头又忘得一干二净。
见画师低头的片刻,他跳下躺椅,抱住妆奁又回到躺椅上。
姜栈听的“哗哗”声响,一抬头见着月华正胡乱带着满头的头饰,竟笑盈盈的问道,“好看吗?”
俗不可耐,可又不乏天真。这些凡桃俗李的东西,哪怕是一分放到月华身上,都显得太多。
“放下。”姜栈轻声道,一盏茶的功夫,便知道这月华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轻声细语的商量他怕是记不住,可当真要发火,姜栈有些不愿对他动怒。
念念不舍的放下妆奁,月华心道,画上的美人都戴着的,可嘴乖惯了,不知道怎么忤逆旁人。
戴上去容易,取下来难,月华扯着发髻直哼哼,平日里都是小宫女伺候着穿衣,再者这些花哨的东西,他都嫌碍事,不愿佩戴。
见月华快跟自己扭打成一团,姜栈微微叹气,放下手中的笔,朝他走去。
狼狈样被人瞧见月华也不难堪,朝姜栈憨憨一笑,不知道他是机灵,会看人脸色,还是真的傻,左右是让人发不了火。
见姜栈在他跟前坐下,月华朝他腿上一趴,喃喃道,“扯得我脑袋疼…你画好了吗?”
堂堂皇帝,还没人敢指使他做任何事,画画也好,摘头饰也罢,“就你这般折腾,今日怕是不成。”
那太好了,月华暗暗想道,“那你明天再来吧。”
下巴的棱角随着说话的振动,在姜栈大腿上伴随着酥酥麻麻的感觉,月华炽热的呼吸,透过衣摆温温热热的,不真切,似有似无。
大手托住月华的下巴,指腹摩挲在细嫩的肌肤上,姜栈指尖微微用力,将他下巴抬起,“明天再来?”
今日不行,今夜不行,偏偏是明日吗?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是耍尽手段的挽留自己,这小东西不知如何讨好人吗?先前的人是怎么教的?
大抵是忘了人家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姜栈愤愤不悦,低头蹙着眉与他对视。
那不是画没画完吗?不明日来还能怎么办?月华正奇怪宫女姐姐今日怎么不见人影,胆战心惊的怕她来教训自己。
月华推开一旁的发饰,作势要往地上蹦,被姜栈大手一捞,拦住了,“又要去哪?”
一刻也不消停,月华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下,“嗯…”粉嫩的舌尖悄悄舔着嘴唇,“我想看看…”
眼神一瞥,姜栈便能看到他脚心的踩到的泥土,灰溜溜的,像是刚从土里探出脑袋的小地鼠。
“没人伺候你?”姜栈眉间快拧成一股绳了,“靴子去哪呢?”
靴子早就被月华蹬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月华唔唔轻哼着,一门心思都在画纸上。
等不及姜栈给他找靴子,抱住姜栈的腰际,额头在他胸口蹭了蹭,“给我看看,我想看…”
别的倒是没人教,撒娇发嗲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嘴唇微微撅起,唇峰被月华舔的波光粼粼的,眉梢眼角稍稍下垂,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栈。
见姜栈无动于衷,月华扯住他的衣摆,“好看吗?给我看看吧,你最好了…”
管事姑姑最好了,宫女姐姐最好了,如今连画师都算是最好的,可姜栈不知道这小东西嘴里抹了蜜一样会哄人,还就会这一招,百试百灵。
至于这句好看吗,姜栈不知道他问的是人还是画,无奈站起身来,想要去书案前取画。
哪料月华一脸期待的朝他伸出双臂,使唤皇上,罪加一等。
姜栈拦腰将人抱起,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轻飘飘的,怪招人疼的。
月华的样貌跃然纸上,清零秀润,仰躺凝望,眉宇间透露着灵动。
画未完成,月华不懂什么行云流水,他只知好看与否,抱住姜栈的脖子道,“要红的。”
姜栈微不可察的轻笑一声,俗不可耐,戏谑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没听出姜栈是一句取笑的话,月华指了指其他的美人图,“都想要。”
贪心不足,姜栈手上轻轻掐着月华的腰肢,月华怕痒得要命,面对姜栈的作弄,咯咯直笑。
怀里的人笑得险些别过气去,姜栈将他放回躺椅上,见他小脸蒙上一层绯红。
姜栈稍稍靠近,骨节在月华脸颊上剐蹭,微热的触感恰到好处,“那朕…那我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