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易于澜早就知道这件事,妹妹快要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桌Jing致的烛光晚餐。
食物摆好盘端上了桌,易于澜去浴室洗掉了一身的油烟味,换了件黑色衬衫,扣子只扣了下面几颗。青年露出的脖颈和锁骨肌rou,与黑色衬衫形成了极具吸引力的对比。
趁着头发还shi,他在镜子面前用手拨弄了一下造型,有点郁闷的想着妹妹是不是早把他这张脸给看习惯了,长得再好对她来说也已经没什么吸引力。
易于澜抿了下嘴唇,思索片刻,决定去法国学习学习新菜式,更新一下自己的菜单。
易如许回来的不算准时,但也没有迟太多,易于澜对了下表后,走过去帮她把包给接了过来。
易如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落在了解开的扣子上,开口道:“哥?”
易于澜弯起唇角看着她笑,心想小家伙的眼神果然还是很诚实的。易如许心虚极了,抬手帮他把扣子一颗颗的扣上了,没太反应过来的易于澜一时有点懵。
但他也不好说自己解开衣服是给她看的,人家既然亲手给他扣回去了,那估计是觉得不自在了。易于澜随手把她的包挂到架子上,前后脚和她一块来到餐桌前。
今晚的菜都比较小份Jing致,易于澜站在她身后帮她拉开了椅子,在她道谢坐下时,还伸手把她的头发都勾到了耳后,俯身凑过去说道:“我可以关灯点蜡烛吗?”
易如许脸都白了,指甲也掐进掌心。
“嗯。”她点点头,看着哥哥动作从容优雅地点上了蜡烛,然后关了灯,坐到了自己面前。
“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易于澜挽起袖子给她剃了一块鱼rou放到盘子里,易如许慢腾腾地拿起筷子,她心里有事,再好吃的东西放到嘴里也有点食而无味。
前几口他们都没怎么说话,直到易于澜喝了口红酒,易如许才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和他说一下自己的决定。
“哥哥,我们教授组织十一长假的时候去敦煌临摹壁画,我报名了。”
易于澜沉默了一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放到一边,靠到椅子上看着她说道:“有硬性规定,还是自主报名?”
“是自主报名。”易如许不安地揉着裙子,不敢抬头与哥哥对视,视线就落在雪白的盘子上。
“如如,哥十一想带你去法国玩,敦煌那趟能取消吗?”易于澜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流露出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易如许,一眨不眨。
易如许的嘴不受控制的打颤,她想开口,但是背脊都在发凉,大脑有种缺氧的感觉,没办法完整的执行指令。
“可以吗?”他在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即将凝固的时候开始追问答案,对于争取自己权益这种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回避,小时候他也一直都是易如许权利的代行人。
易如许不爱说话,不喜欢理人,这都没关系,因为她的哥哥会替她将一切都打理清楚。
无论是某人对她说了什么无理的话、还是她本人需要向外界索取什么,每次都还没来得及纠结该怎么开口,该说的就已经由哥哥帮她传达到位了。
所以她的表达能力极差,差到有时候易于澜自己都会被她气到。
但其实小时候易如许并不像现在这样,她也会活泼的追着别人跑,开心的对着别人笑,她的内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都要落在她哥身上。
易于澜不喜欢看见妹妹和他以外的人过分接触,同样他也自信自己可以替她处理好一切。
易如许长大后也想过刻意将其区分开,但易于澜早就已经习惯这种融为一体的感觉,只觉得这是在处理他自己的事情。
模式到现在已经完全固定下来,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从孩童时期就形成的习惯已经融入了彼此的性格。
易如许压根就不懂怎么换个方式说话,这让她骗不了人,易于澜很喜欢她这点,可这同时也非常伤人。
所以他只等到了易如许摇头,“不行,我要去。”
易于澜突然有种努力白费了的感觉,他第一时间放弃了自己做了半个月的攻略,开口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几分:“那我跟你一起去敦煌。”
“你能不能别老跟着我?”
易如许抬眼看他了,满眼都是质疑和疲惫,易于澜被她的眼神惊到了,心头的那片酸突然飞速蔓延,眼圈开始微微发红,喉咙也像是哽了什么东西。
这是她努力建设了一个月心理防线才做下的决定,她必须和易于澜把话摊开了说,不能让他觉得还有挽回余地。
可是现在,看着哥哥难得出现的不知所措和掺杂着一点想逃走的神情,易如许心疼的差点就要哭出声。
她刚说完那话,脑子里就一直冒出哥哥对她好的画面,眼泪比她的心疼来的更快,哭出来时几乎是生理反应。
她胸口很涨,很想现在就过去抱他,对他说对不起,那要不我们就一起去法国吧。
可他要带她去法国,难道不就是想跟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