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火山因为陆地与陆地间的摩擦挤压而喷发,欲望的火山因为rou体与rou体间的相拥激荡而释放。
黎清维的小火山总显得急躁一些,大概也因为这种体验实在难得,在xue里阳物仍再膨大,撞击不息时,黎清维就匆匆释放了出来,给紧贴的两个人之间涂上了更浓郁的情欲色彩。
高chao让黎清维不自主地一阵痉挛,但他的身体没有就此冷却下来,而他跨坐着的那人也更猛烈了几分。
那人抚弄着因快感而颤抖的黎清维,就像恋人一般温柔。
像恋人一般,也是黎清维当时猛然产生的想法,他忽然害怕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渴求的人是谁,哪怕是梦,黎清维也希望留下一些讯息,哪怕这个人不是真实存在的,但至少此时此刻,他爱上了这个人。
黎清维在仍旧起伏的身体上摸索,他轻轻分开几乎浇筑在一起的上半身,双手将那人故意抬得高高的头拉向自己。
“让我看看你。”黎清维说话时几乎带着点哀求,因为他怎么都看不清那张脸。
当黎清维好不容易努力看清,却发现那人脸上居然戴着一副惨白的面具,黎清维只能透过面具仅有的空洞看到,那人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向黎清维时,落日余晖在雪山之巅披上的金色纱帐整个镶进了那人的眸子。
那人的唇,比莎乐美银质托盘里圣约翰的还要诱人。
“你为什么戴着面具,你为什么不说话。”黎清维觉得眼前的人也像圣约翰一样残酷,但那人毕竟拥抱了他,给了他rou体的温度,所以黎清维猜测那人不会是把一切都献给了上帝的。
“你是宙斯,还是阿尼多斯,难道是那个丑陋的赫淮斯托斯?”
黎清维继续问,但那人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用忧郁的眼神望着他,同时停了下来,好像也期待着黎清维能叫出他的名字。
“不对不对,你不是,他没有你这么强壮,他又瘸又跛。”
黎清维摸着那人结实的肌rou继续自言自语,他又看了看自己原本应该爬满伤痕,现在却光洁如新的身体,忽然露出一脸孩童般的笑容说:“你像一个影子,难道你是魅影吗?所以你不愿意摘下你的面具。但是没关系,你看看我,我不是克里斯汀,我不会害怕你。”
落日走进了地平线的尽头,金色的纱帐褪去了光彩,那人失望地把黎清维从身上轻轻抱起,将他放在了宝座上,然后卑微地跪在黎清维面前,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黎清维看不懂那人眼里的悲伤,但他有种迫切想要抚慰那人的使命感,他双手握住那人脸上的面具柔声说:“不管你是谁,现在我都会爱你,所以摘掉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吻一吻你的眼睛,让我吻一吻你的唇。”
说着黎清维颤抖着手揭开面具,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整个世界摧毁了。
晌午刺眼的阳光让黎清维从梦的世界惊醒,让他眷恋的美好确实也被摧毁了,他感觉身体像被冰块水浇灭的壁炉,从里到外都冒着Yin沉的寒气。
一切应该要恢复正常了,梦的野马回到了紧锁的乐园,黎清维的心却好像还不甘心冷却下来依旧怦怦乱跳,他于是打着哆嗦站起身来,赤身裸体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残破不堪的身体照进黎清维的心跳,每一处伤口都像冰锥猛烈地蚀刻着他的自尊,他不知道就那样看了多久,连门被秦蔚打开了都没发现。
秦蔚知道黎清维在美国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担心黎清维只是表面上被治好了,但心里仍然有看不见的伤口流着血。现在看到黎清维一言不发地赤身站在镜子前,秦蔚忙给黎清维披上了毯子,从背后抱住黎清维。
秦蔚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安慰黎清维,他曾经是个多么漂亮的孩子,总是自信满满对生活的充满了希望,但是现在疲惫和迷茫占据了他,秦蔚只能抱着他默默流泪。
黎清维有些愧疚地转身轻拭秦蔚的眼睛,努力挤出笑容说:“爸,我只是在想今天去参加韩熙办的展览该穿什么,你怎么搞得我好像要去给谁奔丧一样。”
秦蔚听到黎清维的话,忙擦了擦眼泪,也配合着笑了笑,他知道黎清维不愿意再谈起往事,也顺着说:“如果我没记错,韩家那孩子这是第一次办展吧,那你要带一大束花去,另外我这房子也空,但我没时间去看展,拍卖会上你带一些艺术品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