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荣这回是实打实地生气了。秦家的一应物品她一样没拿,就带了一堆票据顶着寒风跑走,一边冻得哆哆嗦嗦一边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不过她本也不是个会遭罪的人,秦慎只消将沪市那些大酒店一一排查一遍,便晓得了她如今的住处。
等他找过去,季清荣死也不开门,只道配不上他,任他等了再久也没用。
恰逢华通公司来了急活,秦慎无奈回去,处理完再去找她,发觉她已搬出了酒店,另外在一处弄堂的五楼赁了个房子。
季清荣下定了决心,她最厌烦别人管着自己,更何况他那样仿佛给她铺好了后路般的管教,既然如此,便就顺着他的意思拿钱走人。
她原是要买下那房子的,又觉气头上也许看得不仔细,且过年大多数人也不愿意盘出手,就连租下这间屋子,她也加了好些钱才谈下。
秦慎几次上门都被她当做空气,眼见快要过年,他只得叫王妈收拾东西过去陪她,好在这回没再赶了。
其余佣人都已回家过年,这下子,一座偌大的公馆里,只余下他同秦平,显得格外冷清。
年过半百的管家劝他家和万事兴,她们两个女人在外头多不安全,还是要尽早接回来。
秦慎也这样想,然而他回回去都被扔东西赶出来,一只脚也踏不进去,季清荣就差在门口写个牌子秦慎与狗不得入内。
恰逢他胃病犯了,又隔了几日没去找她,叫季清荣愈发气恼,男人果然都是装装样子!哄了几日便没耐心了!
她素来洒脱,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可从前日日被他捧着,变得娇气又矫情,感性得不得了,每日除了睡觉就是神伤,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腊月二十九,季清荣肚子有些微微的不舒服,到了深夜仍睡不着,气得起身捶了几下枕头,骂狗男人不知死哪儿去了。
正是此时,床边的窗户外传来了异响,嘎吱嘎吱像是老鼠的声音。
她素来怕这些蛇鼠虫蚁,吓得立马坐了起来,抱着枕头警惕地看向厚厚的窗帘。
玻璃被扣响了两下,隐约传来秦慎的声音:季清荣?
她骤然放下心,又委屈又生气,仍不想让他进来,忽而想起这是在五楼,吓得过去拉开了窗帘,望见衣着单薄的男人翻在她放盆栽的小露台上,显得又拥挤又可怖。
季清荣拉开窗户,他立即翻了进来,带着寒气的身体紧紧拥住她,冷得她发颤。
秦慎伸手关上了窗,而后将她抱起,重新塞回温暖的被窝里。
女人眸光似水,一双眼里满是埋怨,红唇不满地嘟起,瞧着仍在生他的气。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颈侧,垂下头吮住了她的嘴唇。
他们许久未曾亲近,秦慎一吻住,便极为汹涌,像要把这些天缺失的都补回来一般。
他的舌深入她的口腔里,不断地吸着她的软舌,口津在两人中间交换,发出啧啧声响。
季清荣半眯着眼,一双手柔柔地勾着他,任由他压着自己。
她态度软和了不少,这法子真有用
秦慎定下了心,伸手覆上她隆起的nai团,只揉了一下,俊脸便遭了女人一巴掌。
啪声响起许久,他脸仍旧顺着她掌风的方向侧着,浑身僵硬。
季清荣手有些火辣辣地疼,一双眸子含着怒气地看他。好个不要脸的秦慎,半夜爬楼翻窗,只为了同她睡觉!若不是要解决生理需求,恐怕压根想不起来她吧!
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转过脸去看她,眼中一片茫然:你为何打我?
他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晓得吵架后该怎么哄。钱曰文无意中知晓,便给他出馊主意,说道先登堂入室,再上下其手。女人大多心软,绝不会拒绝他。
前面一步走得正确,后面一步便挨打了。
季清荣推开他,面上透着冷意:你走。
秦慎叹了一口气,强硬地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赏他耳光:别生气了。
她冷笑一声,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约莫都只晓得说这句话,却不知晓自己错哪儿了。
正要开口嘲讽,忽听他道:我那日,是妒火攻心,并非不信你。
她抬眸去看他,见男人神色认真,握着她的冰手慢慢回暖,又搂着她钻进被窝里,沉声道:我一直想同你结婚,你总逃避,所以我昏了神。
季清荣一听这话,心里委屈终于涌了上来,哽咽着道:你凭什么怀疑我和他?又凭什么拿那些股票赶我走?还这么多日子不来看我,你总归就是心里没我
这样rou麻心酸的话,她以往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但今日不知为何,一骨碌全吐了出来,自己听着都耳赤。
秦慎苦笑了下,他哪里怀疑她了,又哪里赶她走了,不过对自己不自信,觉得她只是玩玩。但她这样说,应当也是想自己的。
他揽住季清荣的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柔:前面那些都是没有的事,这些日子我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