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许嵘紧紧搂着丽姨娘,甜言蜜语,一句连着一句。
丽姨娘身子酥软,贴在他身上,两具身子缝贴着缝。
纱帘搅动,丽姨娘有些许情动。
许嵘搂着她腰,发了狠劲一阵Cao弄,叫她不上不下,只觉得难受。
片刻后,许嵘泄了出来。
丽姨娘忍住不适,叫来丫鬟,替许嵘擦拭干净。
等她沐浴后出来,许嵘睡得死猪一样,鼾声四起。
丽姨娘拢了拢腿,底下仍颤颤不停。
她斜倚在美人塌上,懒得与许嵘滚到一堆。只觉得男女之间这回事,着实无趣。
偏那些春情艳话里只写着两个人都得趣,但凡是个女子都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的滋味。
她每每才得趣,许嵘就泄出来,自己还得装出十分快活的样子,怕寒了爷们的心。
丽姨娘倒是不怀疑有那天赋异禀的男子,有女子果真从这般事里得来乐趣。
许嵘在外头留恋花丛,从性事中得乐乃是易如反掌。
不像她,一辈子只能守着根烂黄瓜,不知情爱滋味。
丽姨娘这头生了臆想,仍然如同往日般对许嵘。
县衙事物繁忙,许三娘活过来,许嵘便丢开手,忙着钻营巴结。
许三娘院里的丫鬟,扣了三个月的月银,没发卖出去,仍然照看着病人。
两个丫鬟先前挨了一顿斥骂,诚惶诚恐。洒扫除尘,日日更换被褥,擦拭喂食,无不细致周到。
长久的伺候着,许三娘没什么事,两个大丫头成日空闲,少不得惫懒起来。
小梅年纪小,玩心重,虽不至于撂下摊子不管,整日待在不能开窗的房间内,守着话也说不出的病人,总令人觉得好似过了病气,心里不得劲。
翻身擦拭,这些事不敢疏忽。两个丫鬟编排轮次,隔两个时辰才进屋看一眼。
许嵘头先还来得勤快,后头十天半月的也不来。
许三娘间或一天两天才清醒一回,猫崽一样,说话细声细气,片刻时间又昏倒过去。
除一日三碗的汤药外,丫鬟们只敢喂些鸡汤稀饭,只堪堪把命吊住。
长久吃这些没劲头的东西,人哪有力气。
这般将养了月余,许三娘仍是瘦弱不堪,脸上苍白,好在死气消散。
一日里,有大半光景醒着,待能微微咬合食物,才吃下些米饭鱼rou,身子力气恢复一二成。
丽姨娘发了一回赏钱,院里的人见许三娘像是要好,收起原先的惫懒,细心伺候,扶着人行走活动。
许三娘话竟比原来还少,以前可说是沉稳,如今只能说是木讷,像木头人似的,汤药不慎滴到手上,也无知无觉。
成日里坐在廊下,看鱼在池子里游来游去,不动如山。
好似连人也识不得,一日说不到十个字。
许嵘来看一回,神情复杂,对女儿的疼惜散了大半,此后只叫人好好看顾,自己却再不踏进许三娘的院子。
他纵然有满腔慈爱,对着个痴傻的孩子,怎么施展得开。
许嵘心情不爽,思量自己膝下只三个孩子,大的那个儿子走丢后,毫无音信。小女儿生了场怪病,他的子嗣着实单薄。
许久没想过续弦,许嵘心烦意乱。
他如今要娶妻,只怕寻个门当户对的费力,但总得把这事放在前头。
他自恃年轻,不怕没后。
往常只管在青楼里同ji女厮混,那些女子都喝惯汤药,不至于有孕。
丽姨娘生了一胎,得他多年独宠,肚子仍没动静。
许嵘思量着,打定主意要买两个良家子,不拘谁有孕抬成姨娘。
主意落定,便叫来管家,领命去买人。
丽姨娘咬碎一口银牙,将绢帕捏成一团。
又觉得自己没意思,许嵘是什么人,她难道不知道。
他外头花团锦簇,府里却干净,丽姨娘便只管过安生日子,倒生出许多不该有的痴妄。
一面又想,在外头采买,总不如府里的丫头知根知底,拿捏住身契,便都得由着自己安排。
再者,府里的丫头,才晓得许嵘的性子,指望他宠爱一世必不能够,到时候才晓得来巴结自己。
任凭纳谁,都越不过自己。
丽姨娘稳住心神,请来管家,说得是家中婢女有到了年纪的,选一个,外头再采买一个。
家里的受过调教,懂得规矩,比外头的放心些。
管家两不得罪,应承下来。
果然悄悄的漏出风声,大丫头们,有人意动,有人害怕。
当姨娘是个指望,却也难实现。
老爷寡情薄意,对夫人和两位姨娘不过尔尔。
吃穿住行好上一头不假,总不如嫁给门当户对的平头人家来得痛快。
各有计较,一时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