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扶风殿云雨一场,闹到天色昏黄方才歇下,殿里传了热水,约莫一刻后,门吱呀响一声,年轻的帝王走了出来。
小太监沉不住气,余光偷掠一眼,便瞧见天子一袭玄色衮袍光滑平整无半点褶皱,玉革带束起窄腰,撑起了他峻拔的身量。而那白里泛玉的面庞上,俨然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天子睨他一眼,微不可见地扯了下唇角,低声吩咐道:好生侍奉娘娘。
小太监忙不迭应下,待他走远,探头朝殿内望了一眼。纱帐朦朦胧胧,那美人香肩半露,卧在凌乱云被中,玉白肌肤上印着点点红痕,好似风雨摧残后遍地凋零的姹紫嫣红。一时间春光乍泄,乱射人眼,教人不敢直视。
他拍拍自个儿发烫的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不敢朝里看了。
是夜,楚沅批完折子已至二鼓,饶是皇城常有几分不夜景色,到这时,烛天的火光也已暗了大半。
銮驾在扶风殿外的宫道上停下,老太监提灯颤颤巍巍跟上,孤零零两个人,踩着宫墙内一地如水的月光入了殿。
阮棠还未歇下。
她端端正正跪坐案前,白净小手握着狼豪,正卖力写着什么。
楚沅弯唇,抬手屏退了宫人,悄声踩着软毯绕到了她身后。
她写的正是上次未背下来的那首诗。
一张琼鼻樱唇的雪白小脸,却写得一手浓眉大眼的字。楚沅无声偷笑,顺着墨迹半凝的我情与子亲,譬如影追躯一路看下来,就看见她小手悬在半空,停在胶漆未为牢那一句后方,再无动静了。
棠儿真笨。
她乌发上浅淡的香气飘到了鼻子下方,他忍不住俯下身,从背后拥住了她。
阮棠身子一颤,好大一滴墨落在纸上,晕成一个黑团团。
她急忙要伸手去拭,却被楚沅从后面握住了手。
他轻声道:别动。
他身上锦袍微凉,还带着夜里的寒气,可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是热的,一下子蒸透了她半边面颊。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手上,引着她沉腕、起笔、回锋,楚沅一边写一边在她耳边念道:但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躯。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
阮棠眸光凝在那行遒劲的字迹上片刻后,忍不住回头道:陛下的字真好看!
光洁柔软的额头擦过下巴,楚沅轻笑一声,一只手拢上了她的纤腰,却不肯停在此处,只一路缓缓向上,隔着衣料摩挲过每一寸柔软肌肤,一转向,探进了她衣襟里。
阮棠心猛地一跳,呼吸有些不畅,陛陛下在干什么?
她偷看一眼,却见罪魁祸首一脸无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道:暖手呀。
他得寸进尺地在那片丰盈上轻轻捏了捏,道:朕大晚上来看棠儿,一路上可吹了不少冷风呢。
分明是借口。
阮棠不敢反驳他,只能等他上揉下捏地暖了一会手,觉着那只手渐渐不再那么凉了,方才红着脸小声道:陛下,您暖好了吗?
楚沅含糊道:还没呢。眼睛却一瞬不瞬地赏看着怀中风景。
小小的耳垂泛着粉,在灯烛下还能瞧见一层浅金的绒毛,可爱极了。他心念一动,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怀中人瞬间屏住了气。
他从那方柔软中抽出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腰间束带,轻容纱在沉重的呼吸声中一件件落地,原本隐约起伏的风景顿时展露了全貌,绵白如雪,蓬若春山。
阮棠软成一团,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捻上了胸前那粒红豆,轻轻碾磨,不一会,便已硬挺起来,一触即有酥麻感顺着经脉在身体里四处游走。
原本提笔的那只手顺着她柔软腰身一路向下,触碰着最幽深敏感的地方。
他一根微凉的指头按上了那粒小核,揉动了一下。
少女一双眸子好似在水中浸过,卷翘长睫上附着细小水珠,茫然地眨了眨。
她觉得羞耻,想要出声制止他,可声音溢出唇瓣,便成了破碎的呻yin。
楚沅在她耳边坏心眼道:棠儿,小声点叫。
阮棠一张粉白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